没时间想那么多了,还是跟上去一探究竟为妙。周宇跟着丫鬟,本以为她会原路返回,可让大都督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难道说,她还有事情没办完?
七扭八拐,丫鬟进了一家商铺,虽然周遭华灯初升可这家看不出经营什么物事的商铺却黑灯瞎火,连灯都不掌,难道说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窸窸窣窣,丫鬟连连向身后张望了两遍,没有看到异常才推门进去。当啷一声,周宇赶过来听到的则是一声门闩插入之声。显然,这做生意的牌匾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旌旗,实际上里面肯定别有洞天。
行嘞,既然都到这儿了咱就一竿子杵到底吧,也别客气了。现在客气,也找不到万三,也挖不回自己的封魔球啊?周宇心想着,刚才那大营我翻不进去,你这小门小店的我还翻不进去,那我就真是残疾人了。
三下五除二,周宇还是从一个宅子后面的一个破洞钻了进去,虽然蹭了一身泥灰,不过倒没发出什么响声。他安慰自己道,不是我身手不够矫健,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掩人耳目。
一步一步欺向院子里的正廊,烛光摇曳的内室里两个人在对话。
竟然都是女人。
周宇猫步蹭了过去,人家窃听溜门都是胆战心惊,他却大呼过瘾。哪儿呢哪儿呢、谁啊谁啊、咋的了咋的了?这么八卦的事情怎么能不好好关注关注?
真后悔自己前世没去媒体工作,狗仔队这个活计再适合自己不过了。
“夫人,话传到了!”
“哦,他怎么说?”
“他说得晚些过来,这会儿、这会儿手上有军务!”
“这个挨千刀的!”
屋里传出来两个女子的声音,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周宇跟踪那个丫鬟,另一个的身份他不好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那丫鬟的主子。
“我给他、给他捏那些点心也送到了?”
“嗯嗯,当着面放下了。”
“他、他吃没?”
“吃了,吃了一口。”
“什么,就吃一口?怎么样,他说好吃吗?”
“呃,大将军说好吃,不住夸赞呢。”
“哦。。。”
“还是夫人您心灵手巧,能做出那么好吃又好看的点心,连厨子都自叹不如呢!”
“那又有什么用。哎呦呦,别信口开河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这有什么怕人听不怕听的,趴墙根的大都督撇了撇嘴,不就做个糕点吗?我吃过北京稻香村、苏州稻香村、稻香春、稻香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这些牛舌饼、拿破仑、虎皮蛋糕还能唬得了我?
真以为老子是厦大的,哼!
“翠儿,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
“您别说了,夫人,您没错!您要是有错,那全天下人都该砍头了。这些年跟在您身边,您过的什么日子我可是最清楚不过了。大将军他有血有肉、有肝有胆,若是他再有点儿心,就是真心实意的心,我觉得他一定不会负你!”
那夫人没答话,应该是陷入了沉思。
唉,有意思啊有意思!周宇搓着下巴,嘬着牙花子。怎么听着有点儿大家闺秀勾三搭四、奸情暴露怒杀亲夫的剧本意味啊?难不成这事儿也要上今晚八点半的《今日说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屋里突然没了声音,大都督感觉此时此地靠着墙皮、枕着胳膊、望着星空,十分地滋润舒服。
一个不小心,居然睡着了。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搞监听的居然睡着了,还是在人家窗楹下面,真不知道他是不要命还是胆大心细。
突然,当啷一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大都督把自己团成一团,整个身子塞入黑暗之中,只露出两只眼睛哦不对,是一只!
只露出叛眼盯着发出响声的地方。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全副武装、银甲银盔、英姿飒爽的大汉。
此人一看就非常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目光炯炯、虬髯垂胸,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虎虎生风,若不是长期从事军事指挥工作绝对匹配不了这个气质。
这个人是谁?周宇的叛眼眨了眨,几秒钟的时间大汉就从门外走进了内室,留在大都督视网膜上的是他胸前的那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