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边请。夫人安排了一间密室给您暂时歇息,您放心这边绝对安全,除了夫人和我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好嘛,听完这句周宇哭笑不得。搞得跟金屋藏娇似的,只不过望月藏的是他这个大老爷们儿。
“哦对了,翠儿姑娘。我那个不成器的属下。。。”
“一早就送去您住处那里安置了,知道您一定会问到。奴婢早已把他安排的妥妥当当,免得您嗔怪!”
哎呀呀,真是太太太贴心了,这丫鬟比我那四个只会捏脚揉脖子的金花们强太多了。等事成之后我一定要问望月那个婆娘要工钱,至于筹码嘛必须包括翠儿这丫头。
“大人!”
看到有人进来,大飞一个轱辘从地上翻坐起来。
“坐、坐!”
周宇回身拉动了机括,一个石门自动关上了。从外面看这里就是一扇普通的石墙,没人会猜到厨房后面的一处逼仄夹缝里还别有洞天。
“大人,委屈您了,还要住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
大飞苦瓜着脸说。
“这有什么?再苦的地方我也待过,奴隶营苦不苦?我还不是生生干了六个月活计。对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把你到这里后的事情跟我讲讲!”
原来,大飞被抓壮丁以后并不能严格要求自己,立场既不坚定政治素质也不过硬,天天在军中造谣生事、爆危机论,不知哪天被军曹得知后给他扣了一个试图造反的帽子,打入了死牢。
望月是理政大臣,别看她平素里放荡不羁、张牙舞爪,但是在治国理政方面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她身上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就是:定期巡查死牢。
其实这么做并非吃饱了撑的。水王暴虐、荒淫无道,很多人被处死得没有道理、没有法理更不合常理,望月的巡查之举就是在为他纠偏,为整个索拉西亚打针。虽说这种针剂治不了本,但好歹算是黑暗里的曙光,能给人以点点希望。
有希望,即便不能实现,总比一无所有要好。
没有被明令典刑之人,望月都有权赦免。至于理由嘛,也是五花八门,只要记录在案的不是水王漓昏庸残暴即可,大部分托辞是此人有某某方面的特长,是可以在建设国家、弘扬文化、推动社会进步方面发挥关键作用的栋梁之才。
周宇一拍脑门,好嘛!这与在监狱里搞个小发明减刑如出一辙,只不过那边是早就形成了产业链,各种可资减刑的专利发明全都明码标价,非富即贵才能得之,普通囚犯干脆想都别想,走手续和流程都能耗死你。而望月这边呢,就简单得多,只要她点头就行了。
大飞就是被她巡查时一眼盯上,以有助于了解国情敌乱为名义赦免的。
到了望月府上,其实大飞并没吃多少苦头,只不过还是软禁着罢了。起初这小子不肯做卖主求荣的事情,任望月怎么威逼利诱都一言不发,不过时间久了他发现这女子也不是坏人,似乎还跟水王有些不对付,便有选择地讲述了一些关于大都督的奇闻异事。
对于自己追随的这位大哥,大飞那是五体投地、敬若神明,在望月面前把他夸得无所不能、上天遁地,望月虽然不敢全信,却也不敢不信。毕竟,一个在死亡边缘打滚的囚徒没有必要靠编造故事来续命,而大飞眼中透露出来的神情和脸上表露出来的神色,是真的敬畏、,如假包换、做作不来。
不过,别看他只是一个更夫,却心思缜密得紧。对于所有涉及军事秘密,诸如来索拉西亚干什么、找谁、暗号是什么、跟谁一起来的,他一概装糊涂、打马虎眼。
望月也是跟他交锋了几次,虽然有所斩获可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碎片,用处不大。最后一怒之下关押起来,不再提审。巧的是,没多久大都督竟然活脱脱地出现在她面前,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灵猴一般。
听到这里,周宇才明白为什么望月对自己并不陌生,哪里来的资本认定自己可以拼死与水王一搏,原来有相当一部分论点取自大飞的口供。
至于自己的未来,大飞从来没有担忧过。当初他毫不犹豫地承接了护送小薇娅回家的任务就是出于对周宇的个人崇拜,他和麻鸪认为:只要是大人主张的、驱使的、指挥的,就一定是对的,肯定有他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考虑在里面,做下人的不用问,反正问了也理解不了。
四个字:干就完了。
而当他身陷囹圄后,也对周宇会百战不殆地冲进来救自己充满信心。周宇几乎要掩面而泣,其实他考虑了很多人、很多层次、很多目标,问心有愧的是大飞真没在自己考虑的范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