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蹲下来,离着他一米多远,诧异地打量着这位被妮卡安排留守的将军。此人,一定深得那丫头的信任。
“老夫蝮青红一辈子没看错过人,你个红口白牙的无毛仔,除了伶牙俐齿外就是一副烂皮囊,若不是大地无眼让你小子占了便宜,你早已是我的刀下亡魂!哇呀呀,放开我!”
“烂皮囊?刀下亡魂?”
大都督有些不爱听了,你说我笨、说我学历低甚至地图炮骂我都可以,但怎么能说我是烂皮囊吗?像我这么帅的,杜班西亚还有第二个吗?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到底是用眼睛看人还是用眼儿看人?
怎么着,非得从EXO出来的那种才叫好皮囊,噢我这种就没市场?告诉你老帮菜,到什么时候戏子都误国,娘炮都是垃圾。
“怎么?难道不是吗?你有胆子跟老夫单挑吗?”
蝮青红直了直脖颈,甩了一下飘零的白发,满脸的桀骜不驯,仿佛此时沦为阶下囚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其实按理说呢,我不应该跟你一般见识。你连自己人都看不住,枉总司令大人还那么信任你,委以重任。现在可好,你被自己人连窝端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老现在张牙舞爪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啊老将军?”
“卑鄙小人,你用了什么妖法,让那些蛊惑之言直接钻入了守城士兵的心里,我不知晓。但是老夫有把握在三招之内,取你狗命!”
“哈哈哈,三招之内取我狗命?说这话的人太多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不是死了,就是我手下的三合败将。”
“大都督,人救出来了!”
“卡尼!”
“大人!”
“主任!”
被关押在密室的薇娅等人被泰山率人解救出来,有了投诚起义军的引路,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不怕不怕,这不是在呢嘛,人在呢!”周宇搂住扑到他身上哭得跟泪人一般的小丫头,勾起食指刮了刮她鼻头。
“别哭、别哭啦,再哭脸上长痦子,以后嫁不出去!”
“不会、不会,我不要嫁人!要嫁人我就嫁给你!”
薇娅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蹲下身子的周宇额头,煞有介事地说。此时此刻,连她脸颊上的眼泪都不那么急着赶路,停滞不前、驻足下来观看无比尴尬的一幕。
吁——
除了周宇一个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嘘声。这其中,竟然还有跪在地上的蝮青红。妈的,老不死的,你心真大。
“刁兄,号的日子怎么样?那些人,没为难你们吧?”
“嘿嘿,有劳主任惦记。起义军还算仁义,虽然囚禁了吾等,但好在吃穿用度没有怠慢。我们合计着,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是用我们来要挟您罢了!”
“是啊,卡尼老弟。你可不知道,这两天我最少胖了三斤,只吃饭不干活的日子能不能再久一些啊?”
“行,一会儿我走之前把你锁回去,你丫别念叨闷就行啊!”
周宇指着碎鲎鼻子,说完后几人一起开怀大笑。
“塞拉,你是最后一个。那牢里没有别人了吧?”
“咱们自己人是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我们、我们没敢擅自做主释放那厮。”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大都督皱起眉头,最不像人像鬼的莫过于伏蟒了,听几人的描述,这“玩意儿”很恐怖啊!
“是啊,就关在密室最后一间屋子,我们整日听那里传出一种类似于野兽的嚎叫声,但却不知道里面关着的是什么。”
“哈哈哈,一群胆小鬼。够胆你们把他放出来,放出来啊!哈哈哈,谅你们也不敢!”
接过话茬去呸地的还是蝮青红,周宇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在嘴唇上比了一下嘘。
“等会儿啊,老蝮。我答应你,一会儿保准收拾你。现在,想让我把活儿布置下去。”
一二三四,周宇把任务交代清楚,图达、邦帅等人领命去了。大都督凝神聚气、双手倒背站在一千多人面前,除了跪在地上的蝮青红和十几个弓箭手,其他人皆阵型整齐、严阵以待。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不服。就算表面上服了,心里还是不服。如果换做我是你们,我也不服。为什么?当兵的,只服谁的拳头硬,对不对?”
“对!”
“是啊!”
“有道理!”
起义军中,窸窸窣窣响起交头接耳之声。
“没关系,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也最讲求以德服人。刚才你们的守城蝮大将军说,能够生吞活剥了我。小弟有些不信,夸海口还有这么个夸法的吗?那我还说家里开了五六七八家红黄蓝幼儿园呢,你们信吗?信口胡诌的事情,谁不会?”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懦夫!”
“省省吧,一会儿我就让你成糠麸!”
周宇怼了插嘴的蝮青红一句,继续慷慨陈词。
“所以呢,我决定给蝮大将军一个机会。公平竞争、生死决斗,胜利者可以裁决失败者的生死。有你们这一千多双眼睛和我身后八千多勇士的关照,这场角斗我相信一定有趣得很呐!”
周宇微笑着,双手握在一起捏了捏,骨关节啪啪作响。
“信使大人,使不得啊!”
“主任,这有些不划算了吧。守军都投降了,还有必要角斗吗?”
腓力和刁蚕同时跨步上来阻止,显然觉得此时周宇为了争一口无谓的气下场,有些不值当的。
“无妨无妨,就当锻炼锻炼身体,活动活动筋骨。我这老胳膊老腿呦,几天不动弹就跟锈死了似的,轴得很!”
“对了,腓力将军,女王殿下赐给在下的脚伤药膏灵妙无比,你看看现在好的跟没事人似的,当初还是你帮在下涂的呢!眼前一战,让本使检视检视它的药效吧!”
周宇眼中寒芒一闪,抬手做了个毋庸置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