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总司令说笑了,既然您押了我这些兄弟几天,我也得如数奉还啊,否则人家不在后面议论我堂堂卡尼大人不懂礼尚往来的嘛!”
“卑鄙、无耻、下流!”
“说到卑鄙无耻,在下可不敢出总司令大人其右。说到下流就更呵呵了,这简直无从谈起啊!所有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当代柳下惠、转世李莲英,怎么可能下流呢?不可能、不能够、奶我、奶我爱我!”
“对对对,这一点卡尼主任绝对不夸张。我记得之前在蜿城我宴请他的时候,他可从来没说叫个陪酒女、点个技师什么的,至于法克皮埃诺简直无从谈起。”
注:法克皮埃诺的典故。一地方行政长官因公考察荷兰,姑且说人家是因公哈,携秘书夜游号称欧洲性都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路遇金发碧眼call girl上前搭讪。美女云:“主任,法克皮埃诺!”
主任大惊,这妖冶的资本主义腐朽蛀虫怎会知道我的职务?更让他吃惊的是,她居然不是让我法克她而是法克皮埃诺,皮埃诺不是钢琴吗?老子还是上过党校研究生的,哦不是,是上过党校研究生班。上钢琴?那得多疼啊?
秘书解释道,因光顾这里的主任过多,而且大多属于专项经费支撑的商务考察,费用实报实销,所以对于**的需求与日俱增,促使红灯区工作人员为了招揽生意不得不打出开**的王牌。至于法克皮埃诺、**,完全是发音的问题。
“看看、瞅瞅,这就叫做口碑,这就叫做民心所向。知道了吧?我这脚歪不怕鞋正的主儿,走到那儿都是一杆标枪、一面旗帜、一座丰碑!”
周宇好久没夸自己了,今儿得着机会还不好好痛快一番?痛快!痛快哭、痛快笑,痛痛快快死不了!大都督扬起左右手,跳起了广场舞,伴奏没有就自己来!嘿,巴扎黑!
妮卡的心思却没在耍宝的周宇身上,她看着眼前一千多的俘虏,昔日自己麾下骁勇善战的战士们,双目噙泪、摇摇欲坠,愣是忍住了没留下来。想到在蝶城还有她亲手送进囹圄的七八千壮士,未来何去何从难道只凭眼前这个小丑的一句话?
回想前几天,她还处心积虑引诱他自投罗网,使用诡计操控他为己所用,当时的她对自己智商情商双压顶、人中豪杰陆小凤的本事意得志满。可没想到,就几天、还不到她给人家下达的三天期限,打脸来的这么快。
似乎并不能称之为打脸,而是灾难,毁灭性的灾难。自己一手创建的基业,也许即将毁于一旦。没想到,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祈祷老天开眼,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
“怎么样,总司令大人?哦,对了。我跟你不一样,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能跟你似的吗?背后耍些阴谋诡计,昨儿征求意见时胸脯拍的山响今儿党委会就提反对意见,这种事老子从来不干,我向来都是实名举报那种类型的!所以说,我想问问您,这些俘虏您看怎么处理啊?”
刚才朴蚊走的时候曾经征求过大都督的意见,七八千号俘虏如何看守,是个难题,需不需要抹脖子一部分。周宇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妮卡虽然知道他一肚子坏水,可还真猜不到这次到底倒出来的是酒是水。
周宇给朴蚊出的主意是:把这些俘虏的兵器没收了关押在空地上,每个人身上淋满索栗油,谁敢轻举妄动只需要一枚火箭,关门烧猪、一起玩完。
阴损、丑恶,不过朴蚊很喜欢。倒不是这老狐狸有多毒辣,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妮卡占了上风她会怎么做?翼族的士兵会落得个更完美的下场吗?不会,只要是战争,就只分胜败,不分美丑,全是丑陋的。
“我——”
妮卡还是没有忍住,两行清泪滚滚流了下来,划过她洁白的面颊,吧嗒掉在地上,混入尘埃找不见了。
“你什么?”
“我、我求你放过他们。他们,他们不知情的。”
“放过他们?大姐,你不是在逗我吧?咱们这是在两军对垒,若是我输了,你会放过我这些兄弟吗?”
周宇向后扬了扬下巴,刁蚕、图达、塞拉、杰朗等人一个个怒目圆睁、双拳作响,恨不得马上冲上来把她碎尸万段。是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你不能总在战败了以后求饶。这与赌博如出一辙,不带反悔的。
“我用我的命,来交换他们的。”
妮卡紧咬着下唇、闭着眼睛,此刻的她只希望眼前一直是黑暗的,甚至希望自己能立刻变成一个瞎子,她好怕、好怕无数人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而遭到屠戮,这种死法比死在战场上更让她内疚,更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矮油?没想到你还有点儿担当,不过大小姐,我得提醒您注意了,现在你不是自由身,你也是我的俘虏,他们也是。换?你没那个本钱,杀不杀的,得看在下的心情。再说用你一个换他们小一万个,你未免太值钱了些吧?对不起,我有些累了,讨价还价的事情,再议、再议哈!”
周宇理都没理她,转身搂着刁蚕和图达,向自己被威胁、众人被绑架的那座会议厅行去。终于,他反客为主、鸠占鹊巢,强掳了起义军的南部据点。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从这里将步入血雨腥风的不归路,是失去上天给予他的,还是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皆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