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腓力的接风酒与给刁蚕压惊的还魂酒是同一瓶,朋友嘛还嫌多吗?周宇十分高兴,不仅因为计划达成、心腹被成功解救出来,还有与老朋友的重逢和对139不负重托的大加赞赏。
薇娅自然是不会跟这群老爷们儿吆五喝六的,她早早地吃完晚饭,趁人不备往衣服兜兜里揣了两个饽饽,一跳一跳扬着小辫儿离开了宴会厅。
“谁?”
“姐姐,是我,我是薇娅!”
“你。。。”
妮卡被关押在地牢里,前后左右的牢房都被清空了,防止别人与她交谈。用大都督的话来说是,这妮子会妖法,跟她说话容易被蛊惑到做傻事。实际上,除了妮卡,剩余的一千多守军没有一个被关押起来,连蝮青红都没。
“姐姐,快吃吧,趁热吃。”
薇娅从怀里掏出还带着她稚嫩体温的两个饽饽,隔着栅栏递了进去。看守地牢的是泰山,所以小丫头得以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妮卡接过饽饽,靠在栅栏上,背对着薇娅轻轻掰开饽饽,一点点送入口中。她不想看那孩子的双眼,应该说是不敢看。即使自己曾经囚禁她,可小孩子竟然不记仇,还恩将仇报地给自己送饭吃。
看她的眼睛,怕自己继续流泪。她已经好久没流泪了,今天独独完成二连击。
“你、你为什么帮我,小丫头。”
“我在这里的时候,你对我也很好呀!陪我聊天,还给我偷偷塞好吃的。我都记着呢!”
“可是、可是我毕竟,毕竟利用了你。”
“那我也喜欢你,嘻嘻!”
“唉。。。”
妮卡叹了口气,塞到嘴边的饽饽,又垂了下来。
“姐姐,其实你误会他了。”
“哦?”
“是啊,卡尼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带着我从索拉西亚出来,一路上经历了辣么多事情,始终保护我、挡着我,我才能够活到今天呢!”
“呵呵,他一定是另有所图,你也许不知道一个孩子在杜班西亚的价值。小姑娘,记住姐姐的话,不要轻易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就算他是你的父亲或者你的丈夫。”
“我不信,卡尼绝对不会害我。如果他想害我,我早死了。”
“唉,小丫头。。。”
“来来来,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咩咩!”
“卧槽,塞拉,你丫玩赖啊!不行不行,重来!”
“我没玩赖,你别瞎说啊,主任!不能仗着官大你就压死人吧?不刚刚任命我为主任助理吗?”
“不行不行,玩赖得罚酒!罚酒,干了!”
划拳这种高档游戏,杜班西亚的人哪里见过啊,倒是图达、邦帅他们跟着大都督久了,玩过几次。不过,像刁蚕这种凡事喜欢带点儿彩头,尤其是喜欢带点儿荤腥儿的大少爷,醉生梦死地往喉咙里面灌酒就有些不待见了。
蝮青红这种大老粗,最是喜欢这种场合。
“我说将军,您今天用的什么法子,两招就把老夫打的、打的。。。”
蝮青红满脸的抬头纹,拧在喝了酒后通红的老脸上,仿佛超市里卖的新疆沙枣。
“把你打的大小便失禁了吧?”
“呃、呃,正是、正是。哈、哈哈!”
蝮青红左右看了看,看到没人在意他俩在这边耳语,也就不以为忤。肯定嘛,被高压电棍电了两轮还不拉在裤子里,那说明此人一定刚灌完肠或者做完直肠乙镜。
“这个东西嘛,是高科技来的。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以后我可以给你做一件这样的兵器,保证比你那个什么粪叉要强上一百倍。让你感受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感觉。”
“将军所言当真?”
“比派出所的保证还真!”
“既然如此,请将军受末将一拜。末将愿从此追随将军左右,俯首称臣、鞍前马后,不死不休!”
周宇乜了他一眼,酒后的话做不得数的。如果酒后大放厥词也能当真,那他都不知道被领导允诺分了多少套房子、提拔多少次了。可到最后,不还是援疆的是他、让出立功受奖名额的是他,末了孩子的学区都没给解决。好嘛,人事部门一纸公函发过去,人家区教委看都没看就给打发出门了。
“我说青红啊!”
这称呼怎么这么别扭啊,听着跟青红丝馅的月饼似的。
“您老年纪一大把了,我听说你追随妮卡总司令几十年了,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如此冒失地跳槽串台,真的好吗?”
“这个,呃。。。”
蝮青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大都督见惯了说谎的人,反应为表情不自然的比例占90%以上。周宇虽然不知道他是何居心,是想通过接近自己突然行刺然后伺机施救于妮卡,还是想骗取自己的信任,待搞清楚高压电棍的秘密后痛下杀手取而代之呢?
若是此时二人皆是清醒状态,另当别论。可惜,大家都喝多了。至少,蝮青红看上去有些微醺。
第二天清晨,周宇专门去地牢与妮卡进行了一次深谈。目的只有一个——兵权。
他开出的条件很简单,用兵权换起义军的性命,只要妮卡答应把总司令的职位交出来,自己可以确保不会有一个人因此被伤害。
妮卡经过了激烈的内心挣扎和反复斗争,最后选择了接受。其实,她没有第二种选择,因为大都督没给她余地。在万人生死面前她必须认清自己的价值和目的,没有什么比青山更重要,就算让她搭上自己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心血,她也必须这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