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该死的,真见鬼!你听的到么?黄皮猴子!”
郎辉闭着双眼,头疼欲裂,那种感觉就跟他第一次坐过山车一模一样,让他不禁怀念那个可以在阳光下嬉戏的美好时代。
“可是,这好像真的是汉克的声音吧?恩?他居然敢叫我黄皮猴子?”郎辉想要动一动,可是浑身都没有知觉,仿佛自己根本没有身体似得。
还没等郎辉反应过来,突然一股失重的感觉袭来,接着一种落地的撞击感传来,接着身体似乎有了一丝知觉。
酥麻的感觉就好像小蚂蚁一般,爬满了全身,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然而下一刻,刺骨的疼痛遍布了全身,让他把还没有发出的呻吟全部都咽了回去,只能死死的咬着牙。
“汉克,住手,你疯了么?”
正在忍受非人痛感的郎辉气息一滞,这声音,分明是玛丽,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听错,可是她的声音似乎有点......稚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都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国?又或者是地狱?可是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这么疼痛?
“还有!汉克这个家伙居然又叫我黄皮猴子,等我起来,一定揍他。”接着,便在心里笑了起来。如果还能再见到他们,那真的是挺好的。
“这可不是我的错,是他突然冒出来,这完全是他自己的错,与我无关!没错,这与我无关。”话音未落,便听见沉重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汉克离开了?
可是到了这会,郎辉发现虽然感觉已经回来了,可是身体却依然动也不动,就像是拔掉了电池的玩具一样。
“嘿,你还好么?中国男孩!”这是玛丽的声音,可是令郎辉疑惑的是,为什么她会这样称呼自己,要知道这是他们最初见面时她对他的称呼。
“库比,你来帮我,把他翻过来好么?一二三…”
郎辉感觉到自己被翻动了一下,这样比刚才舒服多了,可是当他试图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失败了。
“库比,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郎辉感觉一只小手正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摸着什么,却听见玛丽说道:“还好,呼吸正常,似乎也没有伤到骨头,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叫救护车的好。”
郎辉满脑子的疑问,却无法开口说话,急火攻心,脑子一晕,又失去了意识。
当郎辉再次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感知如同潮水一般铺展开来,浑身的酥麻感仿佛无数的小虫子的噬咬,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猛的睁开双眼,郎辉楞了一下。再次看到光明,对他来说无异于神迹现世。
眼前很模糊,似乎是太久没有见到光明的缘故,光线有些刺眼,郎辉不得不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天花板,照明灯,还有一股医院特有的气味,以及被子上的淡淡清香。
“滴滴滴”这是生命指征仪器所发出的特有声音。
洁白的墙壁,透明的门窗,以及窗外投射进来的城市光线,那应该是大型模拟发光设备,让城市看起来不那么昏暗。
稍显嘈杂的声音突然冲进耳朵,接着随着一声关门声,被关在了门外。
一个看不清模样的护士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指掰开自己的眼皮,用一个很明亮的手电对着自己的眼睛照了又照,用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问道:“你醒了,看得清这是几根手指么?”
郎辉努力的想睁大双眼看仔细那是几根手指,却只是徒劳而已。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么?”护士小姐收回手指,随口问道。
郎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好像干旱了数年的盐碱地一样,好像马上就要裂开一样,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不过还需要好好静养,对了,你的家人来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护士随意的说了几句话,在身旁的生命指征仪器上,抄写了一下数据,然后转身离开。
当房门再次关闭,郎辉也合上了双眼,他的状态很差,就像护士说的那样,他需要静养。
虽然眼睛闭上了,可是心里却在快速的思考,自己身处何地,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上一个记忆片段中,他还在亚特拉斯之中,打碎了最后一块磁欧石碎片之后,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瞬间被肆虐的能量流摧毁殆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否已经完成了,地球现在怎么样了?玛丽他们是否安全!
然而,即使他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任何的答案,只能等待,等待自己可以走动的时候,去自己寻找答案。
也许是伤势真的不轻,迷迷糊糊中,郎辉再次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双眼,可以看到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光,以及黑暗中紧闭的房门。
活动了一下身体,郎辉发现自己恢复的还不错,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可以动了,只是不是那么灵活,还伴随着一点点酸软。
用尽全力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猛然间发现房间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人。
“谁?”郎辉机敏的翻身下床,寻找掩体,然后去摸自己的配枪。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脑海里的预定动作,并没有发生,当他想要翻身下床的时候,双手根本撑不起身体,手臂一软,一头栽了下去,结果半个身体被挂在床上,另外半边身体悬空着,这个姿势,真尴尬。
“少爷!”一声惊呼,接着郎辉感觉自己就被人抱了起来,然后重新回到了病床上。
“你,你是谁?”郎辉感觉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却是自动忽略了“少爷”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