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光一散,那群恶鸟却当真又变成了一堆尸体,真倒是活了再死,死了又死。
天剑?
是天剑?
这将军虽未曾经过此等杀伐,可毕竟是一代名门大派手上的亲信,这江湖之事多多少少也早有耳闻。放眼天下懂得天剑这一招的也只有那柄魔剑一人,不过传言那个冲天峰逆徒剑一也该是个四五十岁出头,嗜酒如命的中年人了。算得他懂得些许返老还童的妖术,懂得天剑的为何又会是两个人?
城下这两名少年是谁?那个一直没有出手的姑娘呢?那姑娘又是谁?
忖到这里,这将军自也不免一阵懊悔,想来那妖兽大军南下袭来已是迫在眉睫。此间正是用人之际,为何自己当初那般有眼无珠地惹恼这些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又想到自己还在刚刚对这几人冷嘲热讽的说辞,老脸也不禁阵阵泛红,对着身边已是被此景吓呆吓傻的守关将士嗫嚅道:“开门,快快开门……”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再复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之人也必有爹娘。
那士兵但见这几刻钟之前还是热闹非凡的天门关下已然陈尸百里,自是想起自己远在他乡的一干家人,此番妖兽大军祸乱天下,却不知是生是死。但见哪一众活人转瞬之间变作尸首横卧关下,城上城下一众又怎能免除一身恶寒?
这被这将军冷不防的一吼当即下个哆嗦,那士兵才终是回过神来,两眼却已然朦胧一片。只待其揩干浊泪,方欲动身开门,却听身后一人缓缓道:“门宗之命难不成你们几个都忘了吗?这天门关本就是一堵石墙,你倒给我说说哪来的门给你开?”
众人听得此言非但不恼,反倒皆露喜色,全军上下似是打了鸡血一般地回过头来,大喜道:“陈老前辈、萧老前辈、赵天师、高将军、云间上仙……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这一行五个不是别人,正是当时于那摘星大殿与这摘星尊者商量对策的一众高手。
凭着一身数一数二的修为,区区几里山路又怎会难倒他们?本已是心灰意冷的守关将士单单是看到几人便已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那守关将军更是顿消一脸傲气,唯唯诺诺地跟在五人身后,低声道:“妖兽大军已是攻了过来,我等业已拼尽全力死守天门关,不过眼下妖兵甚多,那只牵头的怪鸟偏偏还会些个起死回生的妖术。您老几人若是不来,我等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另一个将军模样的男人冷哼一声,傲气道:“什么妖兽军团,这分明就是些个送入战场打探虚实的炮灰而已。那只怪鸟名唤大风,确实是有些妖法不假,不过……仅仅是这等威势的佯攻你便抵挡不住了?”
佯攻?这等声势竟被那将军说成是佯攻?
听得那个高将军此番一讲,这守关大将登时老脸一红直欲辩驳,仍是将那已到嘴边的话重又咽了回去。
另一边那个被唤作云间上仙的男人又接着道:“刚刚闻说你要打开城门?”
“是!”
守城将军恭敬道:“城下与那怪鸟对峙的三人已是协助我等与这群怪物周旋许久,我看他们也懂些术数,一时爱才心起便……”
云间上仙轻咦了一声,道:“懂些术数?什么术数?”
将军低声道:“若是我没看错,那两个青年用得正是剑一的那招天剑。”
“哦?”
五人一听却具是把头探向城下,来者不是剑一……
云间上仙冷笑了一声又道:“不急不急,先叫他们斗着……我们再等等看。”
“诺。”
正可谓:
天门邪鸦啼,百里血染地。
拔剑难回首,朔风吹大旗。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