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叶文极的心情非常愉悦,今天他真的非常满足,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七八年,所有武技都是从他人处偷学而来,何时有人能如此悉心的教导自己,而且他还有个秘密没说,那就是所有武技,只要让他看上一遍,就能融会贯通,只需要多多练习几遍,甚至能超过苦练数十年的武功主人。
这个秘密他从未跟人说过,但是这断魂爪不愧是修真界的技法,论精妙不知道繁复了多少倍,他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眨巴一眼,也只是勉强看了大概,这时候才放下了心中的一丝轻慢。
等叶文极踏入小院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刘忠伟宽厚的背影,刘忠伟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头都没回的说:“叶文极,你这大清早的跑去哪里了?”
“啊,弟子只是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我看是夜不归宿吧。”说话间将一个大包裹扔给了叶文极,说:“这是问道殿今天早上给我的,说是你昨晚落在了殿里,你小子肯定是找地方修炼去了吧,很好,继续努力。”还不等叶文极回话,刘忠伟就替他给出了个解释。
“刘管事您真是料事如神,弟子昨夜难以入睡,自觉和各位同门相差甚多,所以决定加倍努力。”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顺便标榜了一下自己的勤奋,叶文极才拜别了刘管事,趁着队伍还没有集结起来,匆匆回房放下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了外门弟子的灰色衣饰穿戴整齐,这才转身折返。
今天的课程依旧没有任何新意,举大石吹狂风,叶文极依旧艰难而缓慢的取得了一点点长进,在他欣慰之余却不知道,他的表现已经悄悄的在一些弟子中间传了出去,落在个别有心人的眼里。
一天的修炼总算结束,叶文极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开,来到了昨天晚上的山谷,今天的他很有眼色,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准备好了野味,一边烤制,一边等着老狼的到来,月光如银,给连绵巨大的黑色山脉裹上了一层素雅的衣衫。
在山脉的某一座山头,老狼却是面沉如水,看着眼前一个袒露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满头红发飘扬的凶猛大汉,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看架势好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却不知和这大汉有什么过节。
“哈哈哈哈,灭魂,你胆子好大啊,竟然敢直接插手外门弟子的修炼,这要是让冥主知晓了,你就不怕狼皮给做了褥子。”那红发汉子虽然笑容满面,可是一说话就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本名灭魂的老狼闻言心中一紧,却面不改色的回应道:
“血狮,你也别在这儿装什么君子,谁不知道你看好外门的常勇,这些年来暗中给那小子不少的好处,只是没人跟你计较罢了,我要是真的成了褥子,旁边定然少不了一张狮子皮的地毯。”
“哼,废话少说,你和老黑勾结起来,插手外门事物,居心何在,今夜我奉冥主殿前左护法之命,特来拿你问罪,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血狮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灭魂,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
“大胆,护法虽然身负护殿之责,但是何时有拘禁门人的权利了,你们竟然敢趁着冥主闭关之际大兴蝇营苟且之事,难道就不怕事后被打入无尽黑渊么?况且叶文极本就是黑冥君的弟子,何来勾结一说。”
灭魂闻言目眦欲裂,戳指控诉着血狮,可那血狮却是满脸的无所谓,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嘲讽和戏谑,也不再继续争辩,大手一挥血云翻滚,带着凄厉的嚎叫扑了出去,竟是直接动起了手。
这血狮和老狼同为冥王殿守护神兽,修为手段自是不差,平日间切磋难分胜负,所以一上手就是偷袭的手段,灭魂也被他的攻击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真的敢动手,只能厉喝一声,说:
“血狮,你真的不念我们数千年的情分,要跟着左护法为虎作伥,乱我冥王殿根基么?”
血狮没有搭话,只是加紧了手上的攻势,浓厚的血云遮天蔽月,一座血色的高塔在其中若隐若现,带着惊天威势镇压而来,本就被偷袭落于下风的灭魂,猛然间看见了这座血红色的高塔,脸色大变,一边祭出了本命法器抵抗,一边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镇魂塔,尔等真的要造反吗?”
这镇魂塔是冥王殿的镇派法宝之一,据说来自仙界,已经属于仙器之流,又岂是凡间修士能够抵挡,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座高塔就破开了灭魂的防御,血光闪过,场间再无他的身影。
苦苦等了半夜的叶文极蹲坐在篝火边上,有些发呆的看着几只脂肪凝结的野味,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老狼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这么晚了还没有出现。
自小就对这个世界心怀愤怒的叶文极,即使已经正式入门,依旧保持着强烈的戒备之心,所以他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老狼是真心的关照自己,即便相处时间甚短,也不由的关心起对方来了。
他直觉的认为,老狼不是无故爽约的人,所以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除了继续等待以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在这寂静的山坡上,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眼看着月亮爬到了天空的正中,要是换做平时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吃的肚皮滚圆。看了一眼温热在篝火旁的野味,叶文极担忧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老狼留下的秘籍,开始自行揣摩起来。
书中画的再传神,也远不及有人亲身示范来的清楚,叶文极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理清楚了断魂爪第四招的招数脉络,又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招式的的变化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