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提了提快要枯竭的真气,叶文极也没有精神再呼喝壮势,趁着这些人还没有动手,纵跃而起攀上了一旁的峭壁,立刻如一只壁虎一般,向着峰顶奋力的攀爬而上,看那伶俐敏捷如猿猴的动作,不愧是走过冥王路的冠军选手。
众人没有料到叶文极竟然选择从峭壁突围,纷纷抬头看了眼高有千仞,平滑如镜的绝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纷纷张口唾骂,诅咒他摔个尸骨存。
叶文极任凭下面的人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自己,哼!等着吧,就凭你们这些杂碎,老子迟早有一天一手就能拍死一大片。
叶文极当然可以如此自信,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一个很让他诧异的事情,和自己一起修炼的这些门人,肉体和真气的修炼,基本都处在练体中期,可是对于力量的控制和运用,却是比自己精妙了无数倍,所以相同的训练强度,自己反而不如。
来之前师傅就已经说过,自己的肉体修为和真气修为都是炼体末期,应该不至于表现的如此之差,所以他日思夜想,自认是因为别人的武技更加高强。今天的事实再次证明,只要豁的出去,他完全可以碾压五六个这样的对手。
一边小心翼翼的向着山顶攀爬,叶文极一边在心中默默的回想着刚才的战斗,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的只是武技高强,那么刚才自己那种程度的爆发,说不得会将首当其锋的人撕成碎片,可是千钧一发之间,他们好像猜到了自己的攻击路线,躲过了最致命的攻击。
眼瞅着叶文极已经爬到了百米的高度而无恙,底下的人纷纷闭住了嘴,带头的几人脸上露出一股狠色,竟然也是一跃而起追了上去。不是他们有多勇敢,而是冥王殿规矩严厉,今天要是让叶文极毫发无伤的离开,那等着他们的恐怕就是一番大苦头。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相互打量着,有人跟了上去,有人却是摇了摇头,径自离开了山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周建和几人,却是无人理会,显然这些人也不是铁板一块。
爬的越高,山风越大,通过本就狭窄的山谷小道变得越发急劲,一干人等像蚂蚁一样攀附在岩壁之上,时动时静,艰难的向上攀爬着。
不知不觉间,就爬到了数百丈的高度,从这里在向下看去,夹在两座峭壁间的谷底,已经变得只有一巴掌宽窄。叶文极只感觉头晕脑胀,恍惚中他似乎感觉又回到了入门前攀爬的绝壁之上,一样的光滑,一样的黝黑。
更重要的是,他先前已经被那黑煞风折磨的身形俱疲,又经过一番战斗,早就油尽灯枯,此时完全依靠着一点微弱的力气和意志支撑着。他没有回头,所以他不知道后面还有追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中滔天的怒火和恨意,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给这些人判了死刑。
“我就……哎!”他发现自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心翼翼地叹了口气,停在了一个稍微凹凸而出的山石上头,准备休息休息再继续逃命,由于身子紧贴在岩壁之上,他无法昂头观察剩下的距离,更无法低头俯视自己的逃亡路。
“呼、呼、呼!”身边传来了不一样的风声,他微微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不由大骂道,哎吆,我就草你麻啦!就在他数丈之外,一个看着十八九岁,也是刚才几个头领之一的青年,正气喘吁吁的紧贴在岩壁之上,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狠狠的看着叶文极。
叶文极的脏话顺风传进了那青年的耳朵,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也张嘴谩骂起来,只是处在上风处的叶文极只能看见他的嘴唇蠕动,却听不到一丝声音,但是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好话,于是又是一连串的脏话顺口而出,句句龌龊无比,直入那青年耳中。
那青年的用词自然也是污秽不堪,可是听不到的叶文极眼皮子都没有颤一下,让那青年好是心惊:这姓叶的小子真是好厚的脸皮!直到叶文极一句:“风大,老子都听不见你说啥,不骂了。”可把那青年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感情自己是骂给自己听的,心中怨恨更甚,已经盘算好一会到了峰顶,一定要将叶文极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叫他半年下不了床。
叶文极确实不想骂了,刚才一番慷慨激言,又浪费了他一些体力,现在一个不小心,只怕都不用这些人动手,自己就会交代在这里了。越来越多的追兵靠近了叶文极,所幸大家都身处危地不敢贸然出手,倒是给了叶文极继续逃跑的机会。
叶文极只看见了一个追兵,但他不相信就真的只有这一个,稍微的能喘匀称气儿了,他咬了咬牙关,冲着身边的青年吐出一口酝酿许久的浓痰,继续向上爬去。浓痰在强风中变成了漫天的星沫,盖了那青年满头满脸,大嘴一张差点忍不住呕吐而出。
喘气平复了一下翻腾的肠胃,那青年双眼冒火的盯着叶文极壮硕的臀部,发出无声的怒吼,再而化悲愤为力量,快速的向叶文极追去。
只要没有掉下去摔死,就是直捣天庭的山峰,也有爬完的时候。叶文极当然不会摔死,那些敢追上来的竟然也没有摔死一个,当叶文极在艰难痛苦中,将自己最后一截小腿收到峰顶上时,那个带着满脸干涸浓痰的青年,也精神抖擞的翻身而上,还在半空中翻出了两个漂亮的跟头,反而落到了叶文极的前头,将他堵在了悬崖边上。
“吧啦吧啦吧啦……”那青年还不等自己站稳身子,就将一连串憋了许久的脏话悉数奉上,却没有注意到叶文极扣在手中的一块尖锐岩石。叶文极这会儿身心俱疲,自然没有心思听他满嘴喷粪,趁着对方不注意间,手中岩石带着尖锐的厉啸,直奔那青年的裤裆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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