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身上雕刻着无数的花纹,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长枪渐渐离体,前半截的花纹里渗满了叶文极的鲜血,并顺着这些纹路向着枪头流淌而去,显得诡异至极。
而更加诡异的是,长有半丈的枪身擦着血肉离体,本该给受创者带来极大的痛苦,可是叶文极却是半点反应都欠奉,仿若死去一般。长枪尽数离体而出后,他安静的看着锋锐的枪刃,眸中闪烁着兴奋的亮光,静静地看着枪刃将所有的鲜血吸食殆尽后,才将长枪斜抗在肩头,施施然转身离去,神情平静淡然,显然根本就没有将叶文极的死活放在心上。
红日逐渐隐没在了永恒盘亘在山腰的浓厚乌云之中,今夜无月,漫天的星斗一闪一闪像无数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叶文极。
此时的叶文极气若游丝,虽然依旧处在深度的昏迷当中,浓密的胡须也遮不住脸上的痛苦之色。
健硕的躯体不断的轻微抽搐着,被长枪洞穿的伤口已经没有鲜血留出,露出一个边缘发灰的创口,身下湿润的草地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比周围的土地颜色更加深沉些许,显然是被鲜血浸润的透了。
就在叶文极生机渐去,将一脚踏入鬼门关去觐见真正的冥王的时候,在他体内,一直沉寂不动的血色能量,开始散发出火星一般的光点,一颗、两颗……最后无数的光点在丹田处汇聚成了一股细小的涓流,缓慢而坚韧的顺着经脉游走起来。
所过之处,叶文极因为真气枯竭而萎缩的经脉,逐渐饱满充盈起来,同时滋润着他几乎停止工作的内脏,补足了干涸的真气。一圈下来,叶文极受损的內腑和真气,已经恢复了个十成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处在昏迷当中一无所觉。此时,剩下的红色能量也消耗了大半,一窝蜂的又涌到了肩膀上的伤口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叶文极破损的肉体。
约莫半个时辰,当最后一缕能量消失后,原本拳头粗细的创口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块迥异于周围皮肤的粉嫩疤痕。
叶文极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并逐渐变得有力起来,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殆尽,甚至发出了一阵阵的呼声,貌似已经由昏迷转为了酣睡。
猪一样的扯呼声惊动了茅屋中的青年,红影闪烁,他毫无声息的出现,带着掩不住的疑惑和好奇神情,仔细打量着四仰八叉的叶文极,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肩膀的位置,脸上的疑惑意味更浓。
俯下身子,青年伸手撕破了叶文极肩膀上的衣物,露出了那块已经完好的部位,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歪着脑袋露出思索的表情,良久不语。
“嗷!”叶文极迷糊中发出一声低嚎,将青年的思索打断,再次看了一眼即将醒转的叶文极,青年又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
此时,在冥王山的某一个隐蔽的树林里,刘向东一行人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面上,后背尽数被冷汗湿透,在他们前面的一块山石上,一个俊美的白衣青年如若谪仙,手持一根白玉长笛,轻轻的吹奏出犹如天籁的笛音。
笛音入耳,对刘向东等人来说却是催命的魂歌,眼前的青年来自内门,虽然外表温文尔雅,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不高兴的时候,就要吹笛子,吹笛子的时候,就要杀人。
一曲终了,刘向东一行人心头一寒,齐声高呼:“吴公子饶命,是那叶文极自己跑了那处禁地,实在不是我等的意愿啊。”
“是么?难道是我错怪你们了。”语音温和磁性,说不出的好听。
“不、不、不,公子明鉴,实属我等办事不利,求您大人大量,饶过我们这一回,而且那叶文极入了那杀星的地盘,此刻恐怕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吴公子缓缓起身,望向远处的一座山峰,白玉长笛在五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当中轻轻的旋转着,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出声,良久,他才轻轻地道:“那叶文极是什么来头,又与我何干,只是,我不喜欢听到关于他的事情,所以,你们该死。”
话音一落,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一道寒光微闪,九颗头颅就滚落了一地。
“哼!姓火的,我们两年后再见!”手中玉笛成粉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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