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一招即中,心中颇自得意,但也自忖不能高兴的太早,他刚才是让自己三招,还没有出手,若是出手,不知道还能不能应付,因此更加小心谨慎,将“十式拳”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曾不凡惊怒交加,见三招已过,便不用对他手下留情,呼喝一声,猱身而上,使得却是“金刚掌法”。这”金刚掌法“”与“十式拳”在千叶门合称“一拳一掌”,都是门中的入门功夫,拳讲究根基端正,沉稳深猛,掌讲究变化多端,圆滑灵巧,一般是先练拳、再练掌,然而曾不凡为人心浮气燥,嫌这拳法太过枯闷,便舍拳练掌,可是他连招式简单的拳法都练不好,更不要说变化多端,后着甚多的掌法了,因此这掌法也是练了个半吊子,难登大雅之堂。
顾杰在旁看他使出掌法,暗暗摇头,心想:“你连拳法都没人家打得好,更不要说是掌法了。”
果然,江明月见他使出一招“花落无声”,却又不太像,心想:“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使出一招变了模样的招式来。”其实倒也不是他在故弄玄虚,只是他练的就是这个怪模样。江明月对这套掌法也练到了六七成,只是其中一些变化还没有了然于胸,这招“花落无声”却练过一下上百遍,当下也不管他是不是做假,使出应对的招数,格拳挡开,又是一招“有进无退”直击而出。
这曾不凡于练武方面确是个笨脑袋,这招“花落无声”明明有几个后着,他却硬是不会使,不会后着也就算了,却又偏偏使出这一招,他就没有想过人家会有应对第一招的方法,眼睁睁看着被他格拳挡开,却不知化掌变换,只能又是受了江明月一拳。
江明月两番得手,高下已然显现,曾不凡却兀自不服气,引为奇耻大辱,忍着胸口的疼痛,还欲再斗。
顾杰在一旁喊道:“不凡,你不是他的对手,先退下来。”
曾不凡脸色通红,双眼瞪着江明月,说道:“顾师哥,刚才是我大意了,我就不信我打不过这个小子。”说着,又朝江明月看过去,只见他嘴角带笑,眼神飞扬,显然是在暗暗得意,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顾杰冷峻的道:“刚才你让他三招,挨第一拳可以说是事出有因,但挨第二拳却显然是你技不如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再斗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还是先退在一旁。”
曾不凡当然清楚自己是技不如人,但他从小就自命不凡,仗着自己是堂主的儿子,堂中弟子从来没人敢惹他,对他向来都是恭敬顺从,其他各堂的弟子虽不必向他阿谀奉承,但也了解这位公子哥的脾气,哪里会去自惹麻烦,所以他虽武功平庸,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今日乍被江明月打败,就好像受了天大的折辱一般,一时难以平息内心的激愤,现在顾杰直言不讳的说他技不如人,更觉是一种羞辱,通红的脸色,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
顾杰向韩子远使个眼色,让他动手。韩子远虽然武功练得比曾不凡要好一些,但他生性有些胆小,这时见江明月仅凭几招“十式拳”就将曾不凡打败,猜想他可能还学了更厉害的武功,心中顿时生了怯意,见顾杰要他动手,脸上虽唯唯诺诺的,却又不敢向前挑战。
顾杰神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胆小鬼,他不过是个刚入门一年的黄毛小子,就把你吓成这样。”韩子远嘿嘿傻笑两声,道:“顾师哥,我……我……”
顾杰眼晴朝他一横,冷言道:“你不必说了,我来。”右手向后一挥,叫韩子远和曾不凡都走到他后面去。曾不凡到这时还有些咬牙切齿,但心想:“既然顾师哥出手,肯定能把这小子打得趴下,到时再来报刚才之辱。”悻悻地走到顾杰的身后,韩子远见不用他动手,也是兴高采烈地跟了过去,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江明月见顾杰要亲自动手,心中倒有些怯意。顾杰的武功他是见过的,一年前他轻而易举的就打败了刘寄言刘师兄,这一年他虽练了一些粗浅的功夫,但要打败刘师兄那是不可能,更何况顾杰这一年也有长进,要想打败他更是比登天都难,然而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与他缠斗下去。!-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