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跑到尘烟面前,提着他的手臂,拔腿便跑。尘烟不知他要干什么,此刻他心中全然没了主见,见他拉着自己,也就跟着他往林子外跑去。
曾不凡正欲去追,顾杰将他拦住,说道:“他要跑就让他跑好了,量他也跑不出千叶山,杀人逃窜总比投案自首要严重些。”曾不凡听他这样说,暗暗点头,便不再去追。
两人惊慌失措的逃到了大师兄沈飞的住所,沈飞正在院中指导弟子武功,见他二人神色慌张的样子,尘烟更是脸色煞白,眼神慌乱,自他跟着自己学武,从未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啦?明月,你还在禁足,怎么私自跑了出来,这师门刑罚可不是儿戏,快快回去,若是让傅师弟知道,可有你的苦头吃了。”
江明月现在哪里还管得了禁足之刑,拉着尘烟双双跪倒下来,沈飞大惊失色,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江明月双手捧着那把犹带血迹的匕首,呈在沈飞面前,凄然道:“请师兄救救我们!”
沈飞望着匕首,心中疑虑更重,看着他俩的神情,不由得忧心仲仲,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尘烟受到惊吓,神志一直不曾清醒,脑子里总是不断回想起韩子远临死前那一幕,这时忽听到沈飞一声断喝,猛得抬头朝沈飞望去,只见他正眼神关切地看着自己,这才恢复了些神志,忽然哇哇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大师兄,我杀人了!”说着一头伏倒在沈飞脚下,痛哭流涕。
沈飞这一惊可谓非同不可,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江明月双手呈上的匕首,上面血迹犹自鲜红,不由得不信,沉吟半响,才面色凝重地问道:“杀了什么人?”
尘烟微微有些迟疑,但知道终究瞒不过,只能声音略显怯弱地道:“仙鹤堂少堂主韩子远。”沈飞犹如听到一个晴空霹雳,顿时呆住了,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刹那间,整个院子被一股凝重的气氛所笼罩,鸦雀无声,沈飞在这瞬息之间,脑海中转过数十个念头,却没有一个十足的办法可以解决现在的难题,正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门外一个脚步急促地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九师弟刘寄言,只见他也是一脸的愁容,神色黯淡地说:“大师兄,师父让你到长生殿去。”沈飞看他的神色,就已猜到所为何事,又向跪在地上的江明月与尘烟望去,沉吟一会儿,才道:“师父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啦?”刘寄言道:“三位堂主抬着韩师弟的尸体到长生殿兴师问罪,要师父立刻交出尘烟,师父没有办法,只能让我来叫师兄,带尘烟与明月过去。”
江明月一听这话,立刻叫道:“不行,把尘烟交出去,那还有他活命的机会吗?”沈飞低头向他怒道:“住口,事到如今,你以为他能逃得掉?仙鹤、白云两堂在江湖上已有自己的势力,既使把尘烟偷偷送下山,韩师叔也会追他到天涯海角。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让你们遇事不要冲动,有事就跟我说,就算我决解不了,也还有师父在,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现在闯下这等大祸,就算是师父也救不了你们。”
江明月与尘烟又是羞愧又是自责,低着头默不作声,尘烟虽然后悔,但他生性要强,知道大祸将至,硬起心肠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要师父交出我,我就拿命抵给他便是。”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气冲冲地往长生殿而去。
沈飞身形一闪,挡在了他面前,伸手一个耳光往他脸上煽去,喝道:“此时此刻,你还不汲取教训,还是这般顾头不顾尾,你这样强出头,师父就是有心救你,也没有办法。记住,到长生殿后,一句话也不要多说,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万不可义气用事,知道吗?”
尘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眼中泪水滚来滚去,却始终没有让它流出来,冲着沈飞重重地点了点头。沈飞又向江明月看去,江明月此时也是惊慌不定,只能一切听沈师兄的按排,便也跟着点了点头。!-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