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怕她误会,连忙说道:“不是的,我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是千叶门弟子,怕是不好跟着你学武。”
张慧心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这个不妨事,只要你不正式拜我为师,就不算是欺师灭祖,我只是教你,你学不学是你的事。”
江明月听她这样解释,倒有点像在自欺欺人,不过也能勉强接受,她非要教,我看一看也无妨,当下也笑道:“那我就看一看,学到了也不能怪我。”
张慧心哈哈大笑,倒像是自己求着他学艺一样,说道:“我的武功不多,只有一套刀法和一门暗器,都是我家传的武功,跟‘圣教’和‘千叶门’都没有关系,你要学哪一样?”她虽在这山谷独居十年,但仍称“南天教”为“圣教”,显然仍把自己当做南天教的人,她言下之意是,我虽是南天教的人,但我传的武艺却与南天教没有关系,所以与正魔之间的对立也自然没有关系。
江明月略略想了一下,笑道:“能不能两样都学?”张慧心横了他一眼,道:“刚才说不想学,现在又这样贪心,你以为武功是那么好学的吗?一门独到的武功,没有个三年五载,难成气候,你守墓的时间也只有三年,这三年时间,学一门也够你钻研打磨了。”
江明月何尝不知道武功难练,他刚才那样说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在他心里,能学到一门有用的武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于是便正色道:“那就学慧姨的那手‘落雨百花针’”
张慧心轻轻一笑,心想:“这个孩子还挺善解人意,他明明知道我最得意的就是这手‘落雨百花针’,他是猜到我想教他这门武功,才提出要学,但是这门暗器武功可比刀法要难练得多,更可况,他一个男孩子用这么凌厉的暗器手法,也不便在江湖上行走,也罢,他既然想学,教给他也无妨,以后若是有时间,再把刀法教给他也就是了。”心中盘算已定,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装了满满一盒银针。
江明月只觉眼前青光耀眼,只见那些银针半寸来长,针头非常的细,针尾又很粗,显然是经过特殊打造而成。张慧心随手拈了几根,朝着山洞口的一块木板挥去,只听“当、当、当”几声细响,银针尽数的钉在了木板之上。
江明月走过去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见三杖银针列成一排牢牢的盯在木板上,每杖间隔的距离也都尽数相同,而她只是随手一挥,就能射出这样的效果,这独门暗器,果然非同凡响。
江明月嘿嘿笑道:“慧姨的这门暗器功夫果然厉害。”伸手捏住银针,想不到这银针射入木板的力度也是很强,他用了很大劲才尽数将银针一根根拔出来。
拿着银针,走到张慧心面前,她将银针接了过来,道:“只要你肯下功夫学,这也算不了什么。”江明月开心得手舞足蹈,不停地道:“我愿意学,愿意学。”
张慧心见他学武之心十分的迫切,于是就慢慢地讲给他听,从拈针,运气,发射等等步骤详详细细地讲了个大概,江明月记性虽好,但一时也记不了这么多,张慧心说现在先听个大概,脑子里有个印象,以后再慢慢融会贯通,两人一个讲得仔细,一个听得认真,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天色将晚的时辰,张慧心怕他晚上回去不方便,所以就趁着天没黑让他回去,又嘱咐他晚上再在脑子里回忆一遍白天所学,明天是要考他的。
江明月回去后,果然听从她的嘱咐,默默将白天的内容在脑海里回忆一遍,但是白天的时间实在太过仓促,晚上回去后,几乎忘了一半,只能记住一些断断续续的内容,他极力回忆,但总是想不起来,所以只有等明天再去请教。
第二天,他如约去了山谷,张慧心早已炖好蛇羹在等着他,江明月喝了蛇羹,便迫不及待的向她请教,张慧心道:“你这般性急,如何能练好一门功夫,学武之事最需要的就是耐心,我想你师父之所以让你跟着傅人秋学武,可能也是要磨一磨你的耐性。”
江明月脸色突变,暗中猜测:“她怎么知道师父的意图,莫非她已知道师父有意让我去魔教卧底?”不动声色的问道:“慧心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在磨我的耐性?”
张慧心道:“我只是猜测而已,想来傅人秋的性格你师父也是了解的,让你跟着他,多多少少要受些委屈,这样于你少年人心浮气燥的习性也能打磨不少。”
江明月暗暗叹气,果然是江湖前辈,揣测别人的心思也是非同凡响,幸好她没有猜到师父的另一层用意,否则以后怕是要横生枝节,当下微微一笑,道:“慧姨还是快点教我‘落雨百花针’吧。”!-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