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瞧见她这副样子,心中也是恻然,实在难以明白她为何对严森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眼下还想不到好办法,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追过去。”
两人刚要出门,忽听郑锦荣在背后说道:“这位兄弟,你们若能真的手刃严森,我兄妹二人定当面拜谢大恩!”
江明月回身郎声道:“这严森我虽与他素不相识,想来也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千叶门是正教首领,我身为千叶门弟子,遇到这种人,虽自不量力,却也要为江湖尽一分绵薄之力,又何必言谢。”
“千叶门”的名声在江湖上可谓如雷贯顶,郑氏兄妹听他说是千叶门的弟子,不禁大为惊叹,郑锦荣苦笑道:“原来你是千叶门的弟子,怪不得自有一股仁侠之气,早听说千叶门是江湖第一大派,颇负盛名,今日见其弟子,更是令人仰幕。”
江明月微微一笑,迈步出店门而去。
两人出了街道,径往平安县的官道而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哪里看得见严森的鬼影。
林清风心中着急,跺脚道:“早说要一步不离的跟着,现下没了他的踪影,又要到哪里去找?”
江明月四周看了看,见官道上少有人烟,也没有较新的马蹄印,便道:“只要他不是骑马的,就不怕追不上,他是去平安县,必定要打尖投宿,我们只需在天黑前赶到最近的一家旅店,必定能够找到他。”
林清风半信半疑,问道:“你怎知他不是骑马的?”江明月道:“他一个人浪迹江湖,又怎会骑马,再说刚才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定是走了很长的路程,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马蹄印,所以我敢断定他是走路的。”
林清风听他这样细致入微的分析,不由得暗暗点头,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又道:“可是我们追了半天,怎么看不到他的人影,难道他是以轻功急速而行。”
江明月笑道:“你也太高看他了,他刀法厉害,内力却平平,这么远的路要以轻功行走,岂不要累死,别着急,天黑之前,他定要投宿,我们只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他投宿的地方,便能找到他。”
说着,率先往前路奔去,他三年来修炼“长生经”心法,内力比之一般的高手都要强出很多,“长生经”心法是千叶门只传掌门的无上心法,连位高权重的堂主都没有资格修习,这其中的博大精深与厉害之处就不言而喻了,江明月练了三年,每日钻研不辍,又加之闻空的指点,也不过将其练到第四层,至于后面四层,闻空虽将口诀传给了他,却令他三年之后才可修练,否则便会走火入魔,江明月对师父的话深信不疑,自然不敢擅自修练。
纵使他只修了四层,内力的深厚也可与千叶门入门数十年的弟子相抗衡,只是他不显山露水,轻易使出来罢了,这时他急于追到严森,自然而然使出内劲,提足奔跃,刹那间便奔出数十丈之远。
林清风早知道他武功不同常人,只是从没见他用过,这时见他如此急速的奔跑,有意要与他比试一番,使出本门独有的轻功,向前追去。
江明月奔跑一阵,见她瞬间便跟了上来,心中也是有些惊诧,胸前暗暗吐纳,提气又加速一阵。
毕竟轻功见短,内力较长,如此一来,林清风便落后了好几丈,她知道以内力比拼,自己是小巫见大巫,但他以内力奔走,总有衰竭的时候,自己的轻功却不会变弱,因此便不急不缓的跟着,果然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江明月就有些体内不支,林清风轻功施展,又跑到他的前面去了。
两人一来二去,跑了大半天,慢慢都有些累了,江明月见她又要追上自己,停下脚步道:“如此奔跑,恐怕没有找到严森,我们就要累死了。”
林清风也收住脚步,笑道:“是你要在我面前卖弄千叶门的功夫,我便只好奉陪了。”
江明月见她面色通红,额头微微有汗珠垂落,一笑之下更是如花朵一般,不由看得有些痴了。
林清风见他这般看着自己,便羞涩地低下了头,脸上犹自带着笑意。
江明月回过神来,心是暗暗惭愧,见她仍是低着头不说话,便笑道:“你们门派的轻功厉害,我小小修为,最终还是要落败。”
林清风扬头得意道:“那是自然,师父常说香山派的轻功是独步天下的。”
江明月点点头,问道:“你是香山派弟子,怎会和严森结怨?”
林清风听到这话,面容变得冷峻,隔了半响,才道:“他是我的仇人。我几岁的时候,父母被人所杀,是师父救了我,后来我问起自己的身世,师父说我的父母是被严森所杀,此人无恶不作,专以偷盗别人的宝刀宝剑以及武学图谱为营生,高价转卖,他就是看中我们家一把‘青虹剑’,才害了我父母。”
江明月叹道:“他既是偷盗,又怎会杀人?”林清风恨恨道:“说是偷盗,其实就是明抢,而且得手后,还要杀人全家,这是他的贯例。只恨他武功太高,又行踪不定,不然要找他报仇的人那么多,又怎会让他活到今日。”
江明月道:“此人如此可恶,找到他之后,定要设法杀了他,不然他又要害人了。”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路奔去。
两人走到将近傍晚时分,果然便看到前方有个乡野小店,白布招牌挂起来,写着“落日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