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在看向欧阳俊逸道：“这场测验牵扯到的多是势力纠葛，我肯定没有你们这些家族子弟熟悉，这场要多多依赖你了，有什么好的看法尽管跟我说。”

    “放心吧，我会跟寒薇多讨论的，而且其实我跟寒薇真的没什么，不需要你牵线搭桥做中间人。”

    欧阳俊逸一眼就看出了方常在的把戏，不由感叹道他做事真的很懂拿捏分寸，因为怕自己会因为班长竞选的事情跟寒薇有了别扭，因此便将自己放在中间人这个角色上。一直以来都不去直面触碰，小心翼翼的避免，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就把自己给拉出来。

    “情报还不足，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

    他们去了临近一个村庄，这里是宋国的管辖地，宋国的支撑学派是最为弱小，应该说是不入流的小说家。

    不过学派毕竟是学派，拥有着获得超凡力量的道路。

    他们这样一群人衣着奇异，口音更是跟当地居民完全不符的异人浩浩荡荡的进来，果然引起了不少的躁动。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他们这群来路不明的人如果鬼鬼祟祟的，要是被发现会造成更大的麻烦。现在他们都不知道究竟一国之力有多强，到底学派的力量有多可怕，思前想后，还是坦坦荡荡的被发现，光明正大的等待引见得了。

    当地的村庄有小说家的小学堂，小说家的主张是丰富百姓的精神世界。物质世界存在着太多不理想、不能实现的遗憾，制度、规则、框架等等。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许许多多的东西便是注定的，身份、天资等。既然物质世界无法满足个人欲望，那百姓便需要找到另一条路，从精神上丰富个人；在思想上满足欲望。

    学堂的学生都很小，从三岁到十六岁不等，教的是读书认字，社会观、价值观、思想，最重要的是写小说。方常在感觉这样一个学堂就像兴趣班，教书的先生并不严苛，长着一张艺术家的脸，不羁放荡。充分的尊重学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对其表扬和谆谆教导。

    “学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啊？”周晴不解的问道。

    如果说学派是为了辅助国家的话，那学派教导的学生必然存在能够扶植国家的能力，为国家所服务。但是小说家是闹哪样？让一个个天马行空的小说作家来治国？来指挥打仗？难道想象力就能突破经验，超越实打实的战法？

    “他们学的是一种治世理念，又或者换个说法，他们学的是一种思想，一种让大家能够认同、得到同化的思想。一个著名的伟人曾经提过一个猜想，社会的罪恶源于思想层面的差异。如果人的思想层面能够同步，趋于高度一致化，好比大家都认为杀人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不能被理解的，那么人就不会杀人。同理，如果人人都信奉有神明，认为做坏事会受到严厉的惩戒，会有冥冥中的眼睛注视着你，那么人就不会做坏事。”

    方常在看到周晴还是懵懵懂懂的便继续解释道：“重要的不是这种理念，重要的是存在这种理念，容易站得住脚，难以被推翻的理念。小说家就是将这种主张给提出来，认为小说能够满足人的精神需求，而精神需求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人的物质需求，欲望被满足从而一定程度上降低社会犯罪率。”

    “其一，这种主张是正面的，对领导者有利的。其二，拥有一定的道理，他人难以从学术根源上推翻。因为站得住脚，因此可以进行推广，将思想推广出去，让大家信奉，以主张为根基，让越来越多的人被同化，达到思想上的一致。”

    “如果全国的人都能被同化，那么传说中的理想国就成立了，思想的高度一致会减少犯罪、减少阶层矛盾，甚至做到消灭。”

    周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教学是为了治国。”

    欧阳俊逸干咳了两下，插话进来道：“这是最为理想的情况，实际不可能发生。而且方常在说的那种情况是思想上的高度认同才有可能发生的。小说家的主张其实很飘渺，虽然有道理，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坚定的信奉的点，所以高度思想同化难以达成。”

    “最关键的一点你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