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谢谢丽姐。”
“不用那么客气,哎!!你干什么啊!!”
方常在猛然跪在了丽姐的面前“丽姐,我要留在战火擂台,不,应该说,我要不断的攀升,要借助擂台这个平台不断的爬上去!!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攀爬上去!!”
“你别!!突然这样干嘛呢!!况且你不是很憎恨战火擂台吗?只差几战你就能走了啊?那时你又能快快乐乐的,不需要面对战火擂台的肮脏。站起来,快!!”
丽姐着急的想要把方常在给扶起来,但是如今的方常在一股蛮力下岂是丽姐这种炼气士能够弄得动的。
“不够啊!远远不够啊!!”
“谁都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谁又会排斥安逸呢?修炼、实战、寻找不足、弥补不足、再修炼、再实战。这就是当今高校的节奏,也是修真的节奏,每次都能有进步,每次都能有新的发现,这也正是修真的魅力,我很享受,一直一直都是这样。要是没有战火擂台,或许我可以活得更自在,我能保持着这种节奏,过好自己的生活,不需要面对我所无法接受的,不需面对生命的轻微和沉重。”
“但是如果我真的那么选择的话,今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没有战火擂台,星火帮照样会出现,灾难照样会出现,而那时的我也不会具有阻止这一切,拆穿蛮族阴谋的力量。战火擂台成就了我,成就了今天的我,让我提前获得了力量,加快了我成长的进程。”
丽姐反问道:“所以,你接受了战火擂台的存在,接受了这在你眼中代表着罪恶,代表着人性病态的地方吗?”
“罪恶吗?杀了这么多人的我,难道还能干净吗?”
方常在苦笑了一声“最终我还是被环境改变了。”
“我想守护这一切,美好的生活,精彩的高校经历,我的家人和朋友,一切的一切。越是明白的多,越是遇到的人和事情多,就越是能感到自己的弱小和无力。我不想等到真的无可奈何时才来后悔。”
丽姐还是无法接受“难道你觉得加入战火擂台中就能快速的成长起来了吗?你有大好的前途,有筑基的师父,有稳定的资源获取方法,高校就是你的正途,擂台现在还能抽身,待日后你彻底陷入进来了,想要脱身就没那么简单了......”
方常在说道:“绯月的平台还是太小,我不能对不起师父,所以我能选择的就是通过擂台这条道路快速的攀升。上面什么阵营什么理念的我不管,也不在乎,我只是小人物。”
“我不可能同意!”
方常在也不说话,跪在地上愣是一动不动。
“我说了我不同意!!”
方常在还是没有动,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她。
他能倔强,难道她就不能倔了吗?瞧他这坏脾气,以为能执拗过谁?
丽姐怒哼了一声,啪的一下摔下了房门,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这都TM算什么啊!!!”
丽姐烦躁的将枕头给抛了出去,重重的甩到了门上,响起砰的一声。
当初认识的一个三观正常,富有正义感、重情义的少年一下子变成了眼前这个模样,完全接受不了!!
好吧,其实当初的方常在也没什么正义感,也就是丽姐在自欺欺人罢了。一个杀人绝不留情的杀人魔本就不是什么小可爱,他有这种认识,反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捂着被子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丽姐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当初第一次看到常在的时候,她其实是被他那种纯真、第一次内心的光明与黑暗剧烈碰撞后产生的挣扎所撼动。
那时的方常在并不是一个守序光明的人,但是他是一个理想化的人,在高校和社会的熏陶教导下,他本以为世界是光明的,这个社会是光明与黑暗有明确划分的,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本以为在光明下,黑暗必然会败退。但是真相降临的刹那,他理想中的有法制、有秩序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天真。
那是丽姐对他的第一反应,像他这么天真的人,或许活不长吧。
于是丽姐出手帮了他,她好想看看这样一个天真的人最后的命运,到底是被命运所击倒,还是征服命运。
他最终征服了命运,并在她眼前创造了一个奇迹,顽强的活了下来。
那是丽姐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长得真的好像小瑾,仿佛上天将小瑾还给她了。
自那以后,丽姐便陷入到了某个梦境当中,对他的一切变化都视若无睹,存活在假象当中。
其实方常在一点都不像小瑾,他在短暂的不适应后,立刻展现出了其独一无二的适应力,他适应了这里,成为了一个他人眼中最为恐怖的杀星。
他并不尊重生命,对于杀人没有任何的罪恶感。
然而她却一直视而不见,因为那与自己想象当中的小瑾不同。
幸运的是,老虎的死终于改变了他的想法,其中小丑也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小丑的病态让方常在明白到自己并不愿意成为这样一个人。
关觉的牺牲更是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那沉甸甸的,让他感到罪恶的沉重。
一直到方常在因为上次那事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她的瞬间,她梦醒了,眼前的人不是小瑾。
她脱离出来了,也清醒了,回想起来,方常在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渐渐有了概念。
“起来吧。”
丽姐从房间里出来了,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方常在的旁边“你是打定主意我不同意你就不站起来是吗?”
方常在还是不吭声,不用说她也该知道答案了。
“我该怎么说你好呢,求人就跪地上,这都什么啊?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还一句话都不说的,起码你跟我理论一下也好啊......”
丽姐再次叹气“你不就吃准了我不忍心让你跪这么久吗?你说说,你凭什么这么想我啊?到底我是你的什么人啊?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啊?我就这么善良这么好欺负吗?还是因为我在你面前卸了妆,你就觉得能吃定我了?”
方常在神色终于出现了变化,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跪着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不会说话,也不懂该怎么说服她,这是他唯一的办法,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想来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通过这种方法来求她,其实很不讲理,甚至能说是耍赖。
丽姐说着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大箱的红酒“别玩这些虚的,你这样我根本下不了台,只能答应你。我不能被这么欺负,太不像话了,所以,我们来赌一场。喝酒,只要你能喝过我,我就答应你。”
方常在微微皱眉道:“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