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混蛋!!”
火修士疲惫的倚靠在铁笼边上,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他的灵气最多只能让他释放一次烈焰术。
一个初入凝气五层的修士所拥有的灵气量有部分观众是能看出来的,赌马赌了这么多年,灵气量上的计算要是还不会的话那就有点笨了。火修士计算好了自己刚刚释放的术法,而现在正是理论上他灵气量耗光的时候。
先前的每一招术法他都没有用尽全力,削减了术法的威力,虽然表面看起来术法还是那招术法,但是从伤害上来说已经降至凝气四层的水准。这一场战斗下来,火修士已经省下了一式烈焰术的灵气,只待黑的入局。
或许黑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知道他现在是骗人的。但是那有如何?
在观众眼中,火修士确实已经耗光了灵气,如果这个时候黑不主动攻击,还在畏畏缩缩的等待的话,过错方就会变成黑。黑就会成为一个胆小怯懦的人。
火修士的落位也相当的讲究,故意在黑不远处倒下。黑的最理想做法当然是远离他,然后再攻击试探虚实。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黑逃跑的话,背部就会暴露,火修士就能一击将他毙了。但是在这么近距离下,黑要是敢试探性攻击的话,火修士同样会瞬间放烈焰术,范围性攻击让他避无可避。
留给黑的选择只有一个,跟他硬碰硬,释放自己最强的术法,硬生生的轰破他的烈焰术。
这是一次赌博,火修士在赌黑不敢释放全力,他扮猪吃老虎的目的无外乎就是考虑到自己的战力评分,想要压低自己的战力评分,让自己下一次战斗变得容易。因此,他一定会克制,将自己术法的威力控制在一个较低的水平。
火修士的一只手按在了腹部,他腹部藏着一张凝气二层威力的火球术。
他已经能想象到最后的结局,他的烈焰术会和对方的术法恰好抵消掉,或许对方还会强上一筹,但紧接着自己的火球术就会出现,火球术的出现必定会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像他那样的雏儿惊慌下是不可能及时施展出术法的,所以火球术会毫无保留的命中对方,一击致命!
果然,黑出手了!
“嘻嘻,你中计了!!”
烈焰术冲天而起,海浪般的火焰源源不断的出现,一道道可怕的火舌纠缠盘旋,以最狂暴的姿态喧嚣于野。
但是下一刻,他后悔了,他看到了一片金色的汪洋,无数的烈刃叠成了一口旋涡,旋涡的口子如同原始巨兽的嘴巴,瞬间烈焰就被摧毁,火修士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铺天盖地的金光,他手中掐着的火球术符篆显得那般的无力和渺小。
“为什么?”
他不懂,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笨啊!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藏拙好吗?为了所谓的安全隐藏实力什么的,白痴才会这么干好吗?”
隐藏实力什么的,原本就是实力弱小的,潜力不足的人才会这么选择。像他这样的精英高校学生,每一天都在变强好吗!
至于隐藏实力什么的,只会让自己变得缩手缩脚,不敢放开。在战斗中这是非常致命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被比自己弱小的人完成以弱胜强的成就。所以,黑才会说,傻子才会那么干。
黑赢了,火修士死了。
在金刃旋涡的正面冲刷下,地上留下的是无数混杂着骨头和血肉的污秽。
没人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他们心目中黑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小丑,没人想到他居然如此之强。平时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
黑呆呆的停留在原地,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这一片污秽,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不妨碍观众给予他热烈的掌声。
方常在将黑带走,卸下了面罩后,他又变回了陈瀚云。
“难受吗?”方常在问道。
陈瀚云摇摇头“不是难受,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好像很简单,很容易。我没想过要杀他的......”
“人命本来就很脆弱,难的是我们一直坚守的底线,良知。我杀的人很多,但是当时的我会安慰自己,我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的。所以我不后悔,不愧疚,甚至没有一丝的感觉,就好像拍死了一只虫子。”
“但是现在,我会去思考,反省自己,让自己产生愧疚。是的,是让自己产生愧疚,让自己铭记。或许你会认为这很愚蠢,但是这是唯一能让我找回自己底线,勿忘初心的办法。我不想让自己变得麻木,让杀戮变成习惯,让自己变得冷血。一旦我适应了死亡,那总有一天,我会对身边的人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我们熟悉的温暖的世界。”
陈瀚云看方常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重新恢复了微笑道:“老大你虽然脾气臭了点,但很温柔呢。”
“哎呀!!”
方常在一脚踹飞了陈瀚云。
“你自己回去。”
抛下这句话后,方常在便甩起腿飞驰离去。
陈瀚云还在思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他听懂了,哭喊着追赶了过去“别啊!!老大!!我错了!!别走那么快啊!这个点没有超梭了啊!!!”
......
“长发?你想要研究能够生长毛发的符篆?哈哈哈!!”
唐昊干笑了两声后骤然停止,带着怨念的看着方常在,他现在的眉毛是纹上去的,是假的......现在他居然敢大模大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跟他谈论什么毛发?哈?
方常在感觉唐昊的脸色不太好,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了?对了,他的眉毛是怎么长回来的?
方常在伸手摸了摸唐昊的眉毛,不由自主的将感慨说了出来“好滑,就像没有一样。”
“要死啊你!!!!”
愤怒的高二学长是非常可怕的,方常在被蹂躏了接近半个小时后,唐昊终于舒服了一点。
“据我了解,没有那么无聊的术法。也更不会有那么无聊的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