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镜见赵文斌在走神，便催道：“你在想什么？快说吧，快说出我想听的话，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赵文斌真的凌乱了，冷镜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是他想听的话？还是赵文斌的真实想法。

“你再不说，我就要动手了。”冷镜把蟠龙枪指向了赵文斌的脖子。

赵文斌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我赵文斌是南蛮最强的战士，我是常胜……”

突然，赵文斌再次停了下来，开始咬牙切齿。

“你怎么了？继续说啊。”

“我……我……我赵文斌从来都不是什么常胜将军。”赵文斌的表情十分复杂，眼睛红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傲气在哪里？你的骨气在哪里？”冷镜喊道。

“你知道常胜将军这个封号的背后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吗？我没有一天可以放松，我必须每时每刻训练自己，使自己变得更强。每一场战斗，我都不能输，我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很小心。你知道顶着常胜将军的压力有多大吗？”赵文斌对着冷镜喊道。

“继续说。”冷镜似乎正在等待着些什么。

“我跟随魏驰，助他扬名南蛮之地，使他当上了联盟盟主。在南蛮，我未曾一败。但我知道我并非天下第一，我未败过是因为我从未遇到了真正的强敌。随着我深入北冥，我遇到了太多太多的新的强敌，虽然我依然还未失败过，但是我对未来充满了惧怕。我害怕与啸天对战，我害怕与敖烈的李邦谷对战，我也害怕和龙韶羽对战，我不确定，我真的不确定我能否打赢。”

“以你的实力，不一定会输给他们。”冷镜说道。

“但是，万一输了呢，南蛮的士兵们将知道，我不是常胜将军，我不是什么神将。”

“你害怕你会丢面子？”

“不，我害怕士兵们会丢掉希望。”赵文斌咬牙切齿，强忍着眼泪。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南蛮的联盟，是实力最弱的联盟。魏驰几乎没有可以拿得出的超级武将，也因此，我顶上了半边天。魏驰联盟的各个势力，原本并不打算介入帝都讨伐战，因为我们的实力真心比不过另外两个联盟。而且南蛮之地的资源也不是很多，根本耗不起长久的战斗。联盟中，有许多势力首领的意思是，让另外两个联盟对付帝都，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了，再去坐收渔翁之利。但魏驰，为了整个炎黄的未来，他说服了大家，出师北伐。”

“什么叫为了炎黄的未来？”

“炎黄之地不能再拖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争，统一亚之大陆。想要尽快结束战争，就必须先解决帝都。只有三联盟合攻帝都，才能有希望打赢这场战斗。”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炎黄想要打败帝都，可能性不大。且不说帝都现在战将如云，单单是正规士兵数量就已经达到了500万，还有数百万的新兵正在训练中。”

“我知道很难，所以我们每一天都很努力。我不能输，如果我输了，南蛮联盟的大部分势力会率先退出帝都讨伐战。到时候，魏驰的总兵力将下降一半以上。”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所背负的东西。”

“不，我背负的是南蛮的黎民百姓。魏驰目前已经统一了一大半南蛮之地，另外的一半的势力首领们都被魏驰忽悠来进攻北冥。如果我输了，如果王牌军团败了，魏驰将难以控制那些势力首领。届时，那些首领将回到南蛮，引发南蛮的内斗。而魏驰根本回不去，他为了炎黄的未来，只能放弃所有南蛮的平民，继续协助另外两个联盟进攻帝都。”

“魏驰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一定急于消灭雪之国？”

“你难道不知道吗？欧之大陆的虫族，潜藏在地底的丧尸族，还有东海和南海的鱼人族，各个异族都在崛起，炎黄快没时间了，必须尽快统一，否则我们一定会被灭绝。”

赵文斌所说的话，冷镜其实不是不明白。甚至是李子儒和董群也都明白，的确有异族在崛起。

但是炎黄之地的人类不分出个胜负，是不会停止战争的，尤其是雪之国和炎黄国，除非一方消亡，否则战争只会无止无休。

说来也非常奇怪，地底的丧尸族并没有公开上来骚扰人类，东海和南海的鱼人族也很少上岸，哪怕是西方的虫族，也不干涉炎黄。

正是这些原因，人类才无法停止内斗。如果他们有侵略亚之大陆的迹象，三联盟肯定不会进攻帝都，那么战争也就暂时停止了。

“赵文斌，为何你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而你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强调了，要我说实话。所以我告诉你实话，真正的实话。”

冷镜看着赵文斌那诚恳的表情，似乎内心有所动容。

“赵文斌，你知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你所有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是一个赌博。”

“不得不承认，你赌赢了。”

“什么……什么？赢了？”赵文斌意外道。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啸天那种人。”

“啸天？”

“嗯，曾经，啸天闹事情，我把他困入了镜中世界。我用迷宫界困住他，再用各种各样的幻术玩弄他。他几乎被我逼疯了，他天天喊着：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就杀了我，你特  码的畜生。三天时间，整整三天，他没有停止过辱骂，没有停止过表达他的骨气和傲气。”

“我……有点不太懂。”

“啸天是一个很有傲骨的人，他承受不了我的玩弄，所以轻易地放弃了生命，求着我杀了他。他甚至都没有努力尝试去打败我，甚至不去动脑想一想怎么去破解我的幻术。仅仅因为我玩弄羞辱他，他便放弃了他的生命。他只知道他是雪之国的统兵大将军，身份显赫。却不知道他背负着雪之国的使命，背负着战士们的希望，背负着雪之国平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