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鸿杀机不减,说道:“所以他在中原武林掀起腥风血雨,就是要大宋内乱?”
王侁道:“我也是这般猜测。”
沈孤鸿冷哼一声,道:“王大人倒真是好手段,竟然甘愿为敌国刽子手,屠杀大宋子民。”
王侁道:“辽人与宋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两只手,一双脚,眼睛鼻子耳朵这些都不差。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你站的位置是宋人,才会觉得辽人可恶,若你是辽人,同样会认为宋人不是人。”
沈孤鸿是非观很强,当下他只是不住的冷笑,显然王侁说的那一套,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也不愿意听进去。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回答你的问题,只求你在我死后将我就地淹没,免得被豺狼虎豹给吃了。另外,我已经是一个死了几年的人,不管你是谁,是何身份,还请你不要将金州的事说出去,让我死的体面一些、”王侁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凄凉感。
沈孤鸿道:“多面判官他们呢?他们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王侁闻言,脸上却是露出笑意,道:“你不知道阎罗殿是多么的孤傲与自负,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自己人杀自己人,还没有杀了,那就是他们最大的耻辱。耻辱的事,他们又怎会说出去?”
沈孤鸿点头,问道:“我再问你,阎罗殿的总部在什么地方?”
王侁摇头:“我连鬼面阎罗的身份都不得而知,又怎会知道阎罗殿的所在?”
沈孤鸿接着又问了许多问题,王侁都一一解答,除却知道阎罗殿与辽国的萧太后有关之外,其他的都不是什么有用的消息。
太阳慢慢升起,四下里芳草碧绿,透着一股勃勃生机。王侁的生命却是在这时真正的结束了。沈孤鸿同蓉蓉挖了个坑,将他就地掩埋,而且还埋得很深。
沈孤鸿望着那对土堆,心想:“要不要给他弄个墓碑?”想法一出,又摇了摇头,像他这样的人,若是有人知道其墓碑所在,反而会不得安宁。
“我要走了!”蓉蓉这时忽然道。
沈孤鸿点头,道:“一路顺风。”
蓉蓉闻言,脸色顿时又变,道:“你······你难道希望我快些走?”
沈孤鸿心道:“像你这样危险的人,当然离得远远的最好。”当下道:“谢谢你昨晚上帮忙。”
沈孤鸿昨夜进卢府,绝对不会想到这般容易出来。蓉蓉肯和他一起去,而且还帮了他的大忙,那一声道谢的话倒是发自肺腑。
蓉蓉脸色好看一些,她眼珠子一转,美目中异光一闪,嘴角掀起古灵精怪的笑意,道:“沈孤鸿,你要是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我会来金州找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杀你,就来金陵吧。对了,这一路可不好走,我三哥的手下很厉害,还能请动很多厉害的人,他本人更是厉害,你要是不小心的话,肯定活不到金陵的。”
蓉蓉的声音在林间传荡,人却是早已不见。沈孤鸿听着蓉蓉的话语,脑海中依旧是一团混沌。蓉蓉是谁?蓉蓉的三哥又是谁?为什么要杀他?这些疑惑,单靠他在这里胡思乱想是想不透的,正如蓉蓉所说,他必须去一趟金陵。再者,他可是答应了苏芒要将苏家的家主玉佩送回苏家呢。这样一来,金陵他是必须走上一趟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一夜一日没吃东西,沈孤鸿打了些野味,在山间溪水中洗净,捡了柴火,随意烤些吃了,辨出方向,便上路了。
走了几日,出了金州地界,又过长安,顺着大路南下,这日,他来到一处深山。抬眼望去,但见得山路崎岖盘旋,弯弯曲曲,竟然有十八盘之多。
陡峭盘旋不说,最要命的是,在这山路的关卡陡险之处,都有人在那里把守。此间路虽是陡峭,无疑是往金陵去的最近道路。沈孤鸿因为急着要弄清后面的阴谋,便抄小路前行。加上他又想到这等偏僻道路,平时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想必抢劫的都不会在这样的路上遇到,那暗中针对他,要杀他的人绝对也想不到他会走这样的路吧?可是当他看到前面山路之上足足有三十六人之多,且个个都是高手时。他便知道他想错了,这针对他、要杀他的人不仅派出了人,而且还在这路上重点设卡。
“看来我是回不去了,这山路必须得上!”沈孤鸿眼中凌厉之光一闪,倒是颇为平静,这主要是他相信自己。
山路十八盘,一盘陡过一盘,今日沈孤鸿只有走过这十八盘山路,才可以继续往前走。
守在山脚第一盘两人一个是胖子,一个中年男子。沈孤鸿走上去,第一遇上的我便是胖子。这胖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手里握着一对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