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情,并未有惊动萧府。在萧野兄妹的带领之下,他们直接从后门入了萧府,巡逻的人见得是萧野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
萧野给温永洁安排的屋子,就在沈孤鸿在的那个院子,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相互照顾。众人都早已累了,一切安排妥了之后,便都休息了。
第二日早上,沈孤鸿和温永洁都起得很早,他两人站在院子中,四下里看了看。温永洁道:“看来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战。”
沈孤鸿道:“应该是的。”
院子在晚上就已经打扫干净,可沈孤鸿同温永洁都是心细之人,院子中的蛛丝马迹,自然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看来沈兄得注意一些了,这萧府之内按理说来不该出现这些的!”温永洁道。
沈孤鸿明白温永洁的意思,其实他也知道萧家还有人在暗中对付他的,只是昨晚上的事牵扯到阎罗殿,谁也不敢轻易乱说,心知肚明即可。
萧野的院子与萧涧的院子各在萧府东西两侧,两兄弟性子各异,萧涧以性子随和、忠信大义而著称,朋友遍布天下,而萧野却是性子孤傲、孤高狷介的狂人。
萧涧的院子中,他正在拿着剪刀修剪花草,时下已经七月的,几盆开得早的菊花已经吐蕊,不远处的栀子花已经谢去一半,池塘中的荷花却正好在盛开。
“大哥果然好雅兴,难怪性子那般好,得天下人共赞。”萧野走进院子,今日他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以玉簪插起,额头前留两缕发丝自然下垂,衬着他如玉般却又冷如冰霜的面容,一股介乎邪异与正气间的气质全都给显了出来。
萧涧面色没多少变化,他将一截花枝剪下,从不同的角度都瞧一下,觉着还不满意,便又修了一下,这才将剪刀放到旁边,转过身来,道:“我记得你差不多有五年没有来过我这院子了。”
萧野四下瞧了一下,道:“花的种类增多了,布置、取景均是有一定的规律,大哥这处院子,虽然是仁人雅士居所首选,可是太过拘泥,小弟喜欢自由,来你这院子只会觉得压抑,所以索性不来了。”
萧涧闻言,淡淡一笑:“生活在萧家这样的世家里,真正的自由是没有的,三弟你这性子也得改改。”
萧野道:“人之本性就是如此,改来改去连自己是谁都估计都会忘记,再说,俗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可以改去一些东西,但却是如何都脱不开原来的本性,如此一来,那就成了四不像了,当然,像大哥这种能克制住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萧涧目光微微一闪,道:“三弟五年未至大哥院子,今日一来便又说这么多意味深长的话,看来是话中有话啊!”
萧野淡淡一笑,道:“昨夜萧府闯进了一个毛贼,被四妹逮个正着,后来那毛贼在四妹的手上逃脱,来到大哥这雅院,却是不见了踪迹。”
萧涧抬起头来,双目中迸发出异样光彩,只听他道:“三弟意思,那毛贼我院子中的人?”
萧野笑道:“哪里,我只是想问问,大哥的院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偷,萧府之内的东西被偷,又是大哥院子中的,这传出去可不太好。”
萧涧笑道:“劳三弟费心了,大哥我这院子中,除却这些花花草草之外,再没什么值钱的。”
萧野点头:“看来那毛贼也是慌不择路,才入了大哥的院子。”
萧涧闻言,只是微笑不语,萧野见状,站了一会,正要转身离去,萧涧忽然问道:“昨日那毛贼是在什么地方被四妹遇上的?”
“在沈孤鸿的住处!他的伤在背上,四妹说的。”萧野只是微微停顿一下,便继续向着院子外走去。
萧涧在院子中站了一会,捡起剪刀,回到屋中。伺候他的是一位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左右,这人是萧家旁系弟子,与萧涧一起长大,是萧涧的心腹,名叫萧应。
“昨夜我出去以后,你在什么地方?”萧涧端起桌上还热着的茶杯,抿了一口,问道。
萧应道:“公子出去之后,我闲着没事,便同牛老三他们出去喝了点酒,在亥时左右回来的。”
“牛老三?就是去年入府的牛老三?”萧涧将茶杯放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是的,公子!”萧应恭敬的答道。
“好了,你先出去!”萧涧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威信。
萧应答了一声,便出了门。萧涧走到走到床边,轻轻的在床底下一按,但见得后面摆着书的书架顿时移开,一个暗阁出现。
萧涧走进暗阁之中后,那书架又自动回到原来的位置。
暗阁之中,萧涧检查了一下暗阁中的东西,并未丢失什么,只是低下头一看,只见得地面上印着一些脚印。萧涧神色顿时变得阴冷起来,双手捏得吱吱作响。
在暗阁中待了一会,萧涧便又出了暗阁,将一切恢复之后,便又叫道:“来人!”
萧应进入屋里,行礼道:“公子有何吩咐?”
萧涧道:“去将牛老三叫来,我有些事要吩咐他去做。”
萧应答了一声,便走出了院子,不多时,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走入院中,向着萧涧的房间去。
“进去吧,公子有事吩咐你!”萧应道。
“是!”汉子答了一声,便伸手去敲门,待得屋里的萧涧叫道:“进来。”那汉子才走了进去,他向着萧涧行礼道:“不知道公子叫属下前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