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巨人的核心内，楼五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回可真是……欸，琼秋？”楼五尘看向走出来的晓琼秋，“你醒了吗？青叶抢夺权限的时候有没有伤到你？”

楼五尘先前控制住青叶之后，便在隔壁房间找到了晓琼秋，见她似乎只是心力交瘁并没有受到青叶的伤害，便让她安静地睡了下去。

“这回可真是做了了不得的事情……”楼五尘苦笑道，“虽然是被青叶的行动应势逼出来的，但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说我们回头要怎么跟道主解释才好啊？而且学园都市纳入法网终究要看孩子们和市民们到底接不接受，这件事情——”

“五尘。”晓琼秋少见地直呼了楼五尘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是谁？”楼五尘愣了一下，先前的经历让他对这个问题一下子还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回过头背对晓琼秋继续苦笑道，“我不知道，各种各样的情感和记忆缠在我脑子里，然后又一下子像幻觉一样散开。那些真的是我吗？我很难否认，又很难承认。那些记忆是那么真实，那些情感又是那么虚幻……”

晓琼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背后走近了楼五尘。而楼五尘也甩了甩头，振奋了一下精神说道：“先不提这个了，马上就是法网边界了，等把天宫送出去我们就回头，还得要你帮我一起想个好点的说辞，我好去跟道主——”

“你……喜欢我吗？”

楼五尘的身体一滞。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出那些所欠缺的某种东西，从先前的某一刻起就从自己的意识里被分离出去了，这让他只能僵在原地。

“我知道了。”晓琼秋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答案是否，对吧？”

楼五尘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一阵振动传来——却是要塞巨人抱在前方的天宫已经突破了边界，开始恢复了灵气的动力。

“到了，琼秋，我们——！！！！！！！！！！！！！！！！！！！！！！！！！！！！！！！！！！！！！”

剧烈百倍的振动传来，却并非来自前方，而是来自——

——身后。

楼五尘重重摔倒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背上传来难以想象的痛楚，但比这痛楚更难以想象的，是给予自己这份痛楚的人。

晓琼秋拿着仍闪着电光的电击枪走到楼五尘面前。那把电击枪楼五尘很熟悉，那是他亲手制成交给晓琼秋的。

“青叶能力极强但心有叵测，你一定要小心她，注意保护好自己。”

自己曾这样叮嘱着交给她的电击枪，为什么……会打在自己身上呢？

“你不是他。”晓琼秋用楼五尘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居高临下地宣判，“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那个世界。”

——回到真正的他身边去。

这是楼五尘意识中最后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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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叶大笑着站起来，她的身上已经重新浮起了灵气的强大波动，“干得漂亮琼秋！你现在相信我了吧？他确实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船票我已经给你了，等祖师归来，我们就能一起前往你的世界，你也能再见到那个他了！”

晓琼秋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青色的橡果正在静静地盘旋。而青叶也不以为忤，走到楼五尘身边捏了几个法咒，然后再度站在城灵面前，轻轻抚上了那古朴的剑刃。

“天命在我！天命在我！”青叶畅快地喊道，“先天道体！世界意志！科学之城！全入我手！意外之喜，意外之喜！此等大功千古未有，更有何人可以争锋？”

“这东西……”青叶扫了一眼前方的天宫，“以前倒也算块肥肉，可跟如今比起来，只是个横生枝节的累赘——此刻回去要紧，就扔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