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老这个念头也是临时起意。原本他也只是打算收个道子做徒弟，将来祖师归位后沾这一份香火之情蹭些好处，可看到眼前清秀灵逸的少女，他却忽然变了主意。

打同样算盘的真人甚至道人都不少，等道子汇流之后几十个圣师，谁又比谁特别到哪儿去？这罕见的女性道子却是个机会——独一无二的道侣，这可比几十人之众的圣师分量重得多！

当然这其中也并非没有风险，甚至失败的几率还很高，但相较于成功后的收益……

“你意下如何？我乃堂堂真人，有我之助，定能让你在归位之时占据主导，尽可能保有你现在的意志——去君临天下！”

见少女面露难色，于长老面色一沉：“为何犹豫？也罢，你少不更事看不清其中利害，日后你自然会懂。拣日不如撞日，我们就在这里——”

“停停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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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名为何静的少女来说，于长老的提议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姿色的女性以自己的身体向强者换取资源是很自然的事情，甚至很多时候就算想卖也卖不出好价钱。毕竟在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强者面前，下位者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这里不会有怜悯，也不会有拯救——她面露难色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更多地，只是担心影响楼五尘的计划而已。

但这个时候，那道被法术封禁的殿门忽然打开了。光从那一道窄窄的缝隙中渐渐扩开，在这光芒中，一个人影就像从当日被夺去种子的痛苦中一般、就像从那是面对鲜血的恐惧中一般现身出来，回应了何静那连自己都早已忘在心底的微弱愿望。

——救救我。

“你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楼无尘很是无奈地捂着半边脸望向于长老，“别人最多想让未来的仙门领袖叫自己一声师尊，你却想让他叫你老公？你嗑五石散嗑坏脑子了？还想跟六代掌门的转世身建立比师徒更亲密的关系，信不信六代掌门归位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剑杀了你？”

“大胆！——不对，这里已经被我封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啊，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你看你那白头发和花胡子。”楼五尘没有理会于长老的问题，“一把年纪的人了，腆着脸去跟一个能当孙女的小孩子求欢，不嫌丢人吗？不臊得慌吗？”

“放肆!”于长老勃然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顶撞我？”

“顶撞？呵。”楼五尘抬手唤出原本藏在地下的锁链，迅速将其盘成一面圆盾挡住了于长老不动声色的偷袭，“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何静！计划变更，我们不搭便车了，先解决这家伙，然后我直接送你去仙门！”

“……啊，是！”

楼五尘原本打算借着于长老拉拢道子的机会不动声色混入仙门，可未成想遇上这么个色老头——拜师也就算了，总不能让一个无辜少女真被这么个老头吃了嫩草吧？

“！狂妄之至，你简直狂妄之至！”

区区一个归元境居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言语间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任人揉搓的板上面团，这让于长老愤怒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