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吃惊地看着梵月，眼前的女人虽然绝美，但是冷酷，残忍。完全没有映像中的善良和温情。

一种莫名的心痛涌上心头，他明白，梵月已经入魔。她拼尽全力打败了天雷，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一定是和金乌达成了某种契约，否则金乌不会认同她的本体作为同类，认她的本体朱雀作为头领和同类。答案只有一个，她的本体已经变成了金乌，这世间最邪恶的生灵。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梵月的存在已经不是神族灭亡的问题，暗夜清楚地知道金乌做过什么，一旦梵月倒向它们，和它们形成统一的意志。那它们最后的目的一定是毁灭整个世界，这样的事情，它们在几十万年前就干过一次。

只不过，在那一次，后羿用战神剑的前身——后羿弓射下了它们。但现在后羿弓已经变成了战神剑，认了梵月做主人。

如果梵月真的变成了金乌的一员，那么在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她的杀戮，难道自己错了？刚才为了救梵月的性命，告诉她，刺激她的一切真的成为了她入魔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既然这一切都是由自己开始的，那么也注定自己要成为阻止这一切的唯一人选。

暗夜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梵月根本不是她自己。如果自己任由她杀戮了神族的亲人，那么有一天她清醒过来，她一定会内疚而死。

自己哪怕拼尽性命，也不能让这一切发生。一股苦涩涌上他的心头，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两个人之间，注定有一人要死去，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宁愿这个人是自己。

对他而言，就算是死，他也要保护她。就像他前面所说的那样，如果梵月真的在他眼前死去，他熬不过剩下的岁月，他也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儿子天澈。

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揽过梵月，亲亲梵月的额角，然后扶起梵月，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摇摇头。

对她说：“对不起，月儿，我不能答应你。你要做的事情我无法认同，不止这样，我还要阻止你做这一切。之前我答应和你去神族，只是要找回澈儿，让我们一家团聚。

但我绝不会帮助你杀尽神族，尽管我也恨他们，你只要惩罚始作俑者就好了。为什么要杀光神族所有人？我会阻止你。哪怕因为这样和你反目成仇，我也在所不惜。”

梵月眯起眼睛，眼神中闪烁中危险的光芒。身上开始黑雾涌现，她呆立半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终于，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尤其是那句“反目成仇，再所不惜。”

只见她怒吼一声，当胸一掌击出。暗夜没有躲闪，直接被击飞，喉咙一甜，一口血箭喷出，摔在几丈开外的地上。

而梵月就像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当胸抓起暗夜，眼眸血红，面容冷酷，她的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对暗夜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重新选一次，到底是选择那帮卑鄙的蝼蚁还是我。你想清楚了，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选择维护他们，那今天死的就是你，洛水之战后，我就明白一个道理，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天音一样，你也一样。我发誓，绝不会让天音的事情再一次重演，我会在你伤害我之前杀了你。”

暗夜没有反抗，任由梵月抓住他的衣襟。他声音沙哑，苦涩地说道：“月儿，我们之间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我不是天音，我永远不会像他那样对你。你醒醒吧！现在的你被金乌影响了心智。

如果你真的屠灭了神族，有一天你清醒过来，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你别忘了，澈儿就在外面，他也不会让你伤害神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