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用观烛之眼扫了下周围：“十八世纪。欧洲……好像是大革命时期？”

“法国大革命吗？”韩山摸下巴，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刚才对我们发起攻击的应该是在未来和我们敌对的某个七阶存在。”

他不打算去干涉这边的历史。毕竟蓝星的未来非要说的话也还不错了，除了幻想能力相关。

不过韩山有想到，这东西会不会和反抗之火有什么关联？毕竟法国大革命就是一个标准的反抗不公之革命。虽然说最后各派轮番上台并没有给出什么好的结局，反而是拿破仑又上位成了封建帝国。

有些人可能会说这场革命滥杀，破坏性强。但怎么说呢，任何时候革命，起义，他都是结果而不是原因。是压迫者先把矛盾堆到这么严重，才有了激烈甚至过激的反抗。

简单举例，在大革命前，那些法国贵族之间流行着这么个玩法——那时候平民和贵族说话必须面向贵族，否则贵族可以用剑戳他们，然后他们就一前一后把平民夹在中间，平民对着这个人，就被另一个人拿去戳，平民就这样在来回转动中被慢慢戳死。

目的是什么？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好玩。

再比如说，著名化学家拉瓦锡。在法国大革命后脑袋被砍了，还有人说砍掉这个脑袋只需要几分钟，但长出这个脑袋却要几百年。来嘲讽革命者不尊重科学。

但拉瓦锡作为一个贵族，包税官，还搞税务欺诈。被砍脑袋完全合情合理。那些个国王王后什么的脑袋也绝不比任何一个被他们害死的平民要高贵。

作为一个被赞颂的，反抗不公的壮举，现代政体的源头其实都可以追溯到这个时期。作为一个推翻上个时代不公的号角，法国大革命是合格的。虽然不敢说没有波及无辜，但至少其中被审判的大部分人都是该死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战场上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反抗之火的痕迹——说不定这就是天命带来的好运。

然而那并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那个七阶会不会顺着时空幻界追过来。

“哪个七阶……被我们锁在天堂的那个幻想种？还是别的？”韩山蹲在这里沉思：“说起来，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有幻想力量吧？”

“不一定哦老公，幻想力量是会顺着时间向过去和未来流动的。”白鸢对韩山说，她一抬手，幻想力量连接过去和未来：“只不过越往前能觉醒幻想力量的人就越少，但还是可以去往相关的幻界。”

“毕竟人们的想象最完善，最详细的世界，其实就是眼前的现实。”

那会不会有一个被人们认知和文学作品堆积起来的现实幻界？又或者……韩山一瞬间有了许多联想，但他还是先拍了拍脑袋，和白鸢共同离开这个隧道。

不知道是蓝星的历史问题还是幻想力量的悄然影响，又或者是历史记载本身有所失真。韩山的神识扫过法国，发现情况跟他记忆中的历史不是特别对得上。

已经有那幅著名的画了吗？《自由引导人民》。在卢森堡宫中进进出出多次，旧势力复辟被搬出去，革命胜利又搬回来，工人暴动他被政府搬出去。简直是传说中的风向标。

按理说这应该是更晚一点才问世的，现在才1830年……

韩山忽然感觉到画上隐隐约约有着什么。

那是一团细微的，普通人看不到的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