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隐隐传来小梅的声音。
“小姐,老爷来了!”
不好,自己逛的太尽兴了,一时间忘记自己还在禁足期间偷跑出来的。
“诶,你可要好好保护这柿子花灯,这可是我们的信物!下次我再来这里找你!”
阎棠说完抢过兔子花灯慌乱逃窜出了人群,留下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什么信物?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她?
难道是等他给花灯的银子?
不管了,拿到了主子喜欢的花灯回宫最重要。
阎棠后来派人去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有人,渐渐的,她心灰意冷,难道自己那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她坐在房内,盯着兔子花灯时不时的走神。
半月有余,都没有那少年的消息了。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声辨人,是阿爹回来了,步履缓急奔着她的闺房走来,一定不是好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索性躺在床上继续装病。
“小姐的身子怎么样了?”
“大夫瞧过了,说是心病,还得心药医。”
小梅将这套新的措辞早已背的滚瓜烂熟。
“心病?就是那晚的小白脸?”
他后来偷偷打听过,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可见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棠儿,你别跟为父装病,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我怎么任性了?”
阎棠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索性也不装了。
“我就是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拦呢?”
阎彻不想与她掰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与安国公联姻本就是一条死路,陛下已经暗示过他了,丢了这桩亲事,也省的他再找借口。
“棠儿,你可知,你的亲事,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即便这次不是你逼退安国公,为父也不准两家联姻。”
“你的婚事,陛下已经钦定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她仿佛被一个晴天霹雳劈得全身发麻,她不明白,陛下怎么把手伸到她身上来了。
“为什么?”
“哎。”
阎彻无奈的摇摇头,他若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今日早朝后,陛下亲诏,让你明日就进宫陪读,侍奉左右。”
“凭什么?!”
她趾高气昂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不能因为她是皇帝就能随意剥夺别人的意愿吧。
“你!进了宫将你这脾气给我收敛住了,小心整个阎家跟着你一起下水。”
阎棠虽然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可这是圣上的意思,容不得她一节弱女子反驳,只能乖乖的进宫。
初夏的燥热让人心中难免生出烦闷,解还休躺在藤椅上,轻闭双目,估摸着人应该快到了。
乌桕小院坐落在东南方,正是迎着风口,吹来的风将衣袖拂起飘飘若仙,司马夜白在院中舞剑,旁边煮了一壶茶,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日子惬意。
“学的倒是挺快。”
她的剑术被他三三两两的学的差不多了,看着自己亲手传授的弟子能飞速进步,心情甚是舒畅得意。
“都是陛下教的好。”
司马夜白收了剑,将茶歇好后擦了擦额上的汗,微微丝润的发丝黏在粉嫩的脸蛋上透着最原始的情欲。
“待会儿要来客人,晚上朕再回来。”
“好啊。”司马夜白开心的蹦哒了一下,两个眼睛神采奕奕看着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是谁呀?”
“一个脾气不是很好的小妮子。”
解还休温柔一笑,在他身上,自己总是能看见年少的自己,那个缺失的自己,在他身上,自己正在一点点补全那个年少残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