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暴君,他要的是震慑,又不是逼反那些大氏族。
杀了一圈之后,国库的库房又堆满了一间,皇上对此很满意。
抚州官场空出来的那些低阶官位,正好便宜了这一届的进士们,不少人直接外放做官,不需要在京城排队等空缺。
而且,这些官场小白们,大多还无党无派,又亲身经历了皇上处置贪官污吏的雷霆手段,不禁对皇上和皇权愈发畏惧。
他们也因此成了名副其实的天子门生,想着到任后兢兢业业,造福一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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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一案,闹腾了一个月也落幕了。
御书房内,皇上看着方云宴递上来的奏折,脸色越来越难看。
“抚州一案,真和太子有关?”皇上压着怒气问。
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消息,当事情落下帷幕后,方云宴就来找皇上了。
所谓告密,也是早有图谋,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臣不敢欺瞒皇上。”方云宴开口说道,
“璟王说,查到抚州唐知府和威远伯就行了,再往上就不要再继续查了,他应该提前得知此事与太子有关。
因为抚州一事,就是由璟王牵头做的,还有新科榜眼周书田也牵涉其中,他是抚州人。”
皇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各种情绪,沉声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微臣遵命。”方云宴向皇上叩辞。
“宣周书田进宫。”皇上又将奏折看了一遍,冲旁边的公公说道。
一个时辰后,周书田才到了,身上还脏兮兮的,都是泥,那鞋子更脏,白边都变黑色了。
他这样子,有那御史在,都能参他一个仪容不整,对皇上不敬的罪名了。
皇上并不怪罪,看他这个样子,反而和颜悦色地问道,
“周爱卿这是去农田了?今年京郊那些百姓们的收成如何?”
“今年上半年风调雨顺,收成还不错,交完田稅后,百姓们的余粮留够吃的,还能往外售卖一二换些银子,实属难得。”
周书田说着,跪下冲皇上磕头,真情实感地道,
“百姓口袋有余粮,安居乐业,都是因为皇上爱民如子,励精图治,大赵百姓有皇上您这位明主,真的有福了。”
皇上被他这一通马屁拍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也有笑容了。
这老实人一旦拍起马屁来,听着就觉得特别真,比那一惯会说话的让人更舒服。
这周爱卿,比殿试的时候会说话多了,成长的很快速嘛。
“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周书田又说道。
“哦?你说。”
“微臣这两日特意统计了一下京郊的农庄收成如何,这些农庄通常是勋贵们租用佃农统一种植。
因为大部分农庄只分给佃农固定数量的粮食,佃农积极性不高,通常粮食产量比百姓家自己的田地收成会差个一成左右。
不过,有家农庄的收成格外好,超出普通农庄收成的五成。”
“这么高?!谁家的庄子?”皇上惊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