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仪有些昏乎乎地从御书房出来了,走出好一段路了,忍不住扭头望了望西边。
太阳还是从西边落下去的啊。
可怎么觉得这大赵的天要变了呢。
皇上经历了废太子的背叛,居然变的愈发宽容了,真是让人看不透。
她甚至不禁怀疑,皇上对方云宴的态度,到底是真宽容,还是一场生死试探?
容昭仪幽幽叹了口气,因为想不通,又觉得违背常理,得知皇上很快就会为女儿赐婚,她这心里一点喜悦也没有,反而沉甸甸的。
而且,皇上突然要求后宫缩衣减食,还要提前放一部分太监宫女出宫,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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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仪直接去了女儿的宫殿,通知她一声,让她提前给方云宴通个气,也好等到了皇上面前,更加小心应对。
“母妃,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忙着处理宫中庶务呢。”
凌悦正在院子里练她的红缨枪呢,看见娘亲来了,将红缨枪一收,大汗淋漓地就跑到容昭仪面前了。
“这么热的天,也难为你还能坚持练习枪法。”
容昭仪心疼又骄傲地掏出帕子给她擦擦汗,
“你先去洗漱,换身衣服,我进去等你。”
“好啊,那母妃等我。”
凌悦不会和自家娘亲客气,扭身去沐浴了。
容昭仪也有些日子没过来了,都是凌悦天天去她那边请安。
今日过来,发现女儿房间的摆设变的挺多。
她便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重点看了看她房间的书案,看看上面摆的是什么书,倒也没拿起来翻看。
坐着等了片刻,凌悦就披散着一头长发回来了,那头发还湿的滴水呢。
“说多少次了,要先擦干头发再干别的,你瞧瞧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让我如何放心你嫁人。”
容昭仪虽然皱眉说教,可是让丫鬟把擦头巾递给她,她亲自给凌悦拧干头发。
“嘿嘿嘿……我这还不是怕娘等急了吗。”
凌悦仰头冲她讨好地一笑,撒娇地说道。
容昭仪笑着拍了下她的脑袋,让她坐正,一边帮她绞干头发,一边说道,
“刚才我问了你父皇,他说近日就会为你和方首辅赐婚,可是,有一点,你父皇不再同意他辞官了,依旧要重用他。
说实话,娘这次没想明白你父皇为何会如此,你尽快给方首辅那边去个信,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娘,你不要担心,这事青芷前些日子给我说过,她说可能皇上依旧会重用时瑾,不允许他辞官了,看来青芷确实猜对了。”
凌悦听了这事,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笑着说道,
“娘,青芷真的好聪明啊,这都让她猜对了。”
“……璟王,不,太子告诉她的?那她可有说是为了什么?”容昭仪连忙问。
“娘,你别多想,时瑾毕竟年岁不大,他这时候辞官也确实可惜啊,父皇惜才,不允许很正常。”
凌悦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很正常,可是,皇上还要给你们赐婚,让他做驸马,我就觉得不正常了。”
容昭仪皱眉说道。
“这事啊,我也问过青芷,她说有太子全力举荐和相信时瑾,时瑾再多个驸马的身份,父皇也不那么在意了。”
凌悦微笑着说道,
“娘亲,我倒觉得,废太子一事,父皇铁定是伤心大于愤怒的,也因此,或许父皇念及亲情,也想满足我的念想,成全我呢。”
容昭仪听她这么说,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