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恺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一脸沉重地说道,
“谢晋带着兵确实杀到了京城,但是,殿下没让守城的御林军还有城防营等士兵反抗。
你站在城墙上,自己念了一份罪己诏,说对不起祖宗基业,还说谢晋比你更适合当皇上,请谢晋善待朝臣和士兵,谢晋答应后,你就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谢文渊。
他可真是个疯子啊。
但这么死,也不算窝囊,至少是他自己的选择。
“那太后呢?”谢文渊沉默了片刻,又问道。
“太后在宫里服毒了。”陈元恺说完这话,就又犹豫了,吞吞吐吐,一脸便秘的样子。
“你说就行,都是前世的事,我又不会降罪于你。”谢文渊道。
“太后确实是服毒死的,可是,后面宫里有传闻,说是那碗毒药,是殿下让李总管给太后送过去的,也有说是李总管自作主张做的,不是殿下吩咐的。”
陈元恺说着,还瞧了一眼李安平。
李安平,……
他还沉浸在主子跳城墙的震撼与悲凉中呢,突然间被扣了个毒杀太后的帽子。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奇怪。
他家主子有了死志,他铁定跟随。
他顺手下个毒带走太后,让太后不能再干让主子糟心的事,也很合情合理。
“主子,应该是奴才做的,不是你吩咐的。”李安平跪下来,认下这个事。
“行了,等你死了,下去再给她忏悔吧,都上辈子的事了。”谢文渊揉揉额头,让李安平起身。
他要是能弑母,早就下毒了,也不会等死了再做这样的事。
这事,只能是李安平做的。
这辈子,他们的命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刚才说肃王早就死了,怎么回事?”谢文渊又问。
“前世的时候,差不多两年后,楚赵大战,肃王死在战场上,皇上悲痛,也是那时候皇上的身子垮了,由殿下开始监国。”
陈元恺说着说着,神色变的激动起来,
“殿下,两年后的楚赵大战,就是咱们最好的反击机会,咱们和楚国结盟,先除掉肃王,再借着楚国的兵马,攻回皇城,夺回皇位。”
谢文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想他前世让他当首辅大臣,应该看重的是他会拍马屁,会说好听的哄自己开心。
再次证明,他就是疯子昏君。
谢文渊敷衍地点点头,“嗯,让我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这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属下明白。”陈元恺再次表了表自己的忠心。
“你把你记忆中的一些大事都写下来给我,我好针对性地做一些部署。”谢文渊又开口说道。
陈元恺神色激动地应下来。
“……越详细越好。”谢文渊又补了一句。
怕他脑子不清楚,分不清轻重,搞不懂什么是大事。
“属下这就去写。”陈元恺干劲满满。
“标明时间,因果,事件,人物,影响……”谢文渊又不放心地提出具体要求。
陈元恺连连点头。
“安平,你带着他去吧,他所需的一应东西,都满足他。”谢文渊又冲李安平安排道。
“是,主子。”李安平应下来,带着陈元恺离开了。
“等等!”谢文渊叫住陈元恺,“在你记忆中,有封玉溪这个神医吗?医术了得,擅长妇科?”
陈元恺摇摇头,很肯定地说道,
“回殿下,并没有封玉溪这个神医。不过,最近楚国上京来了个姓秦的神医,据说可让人起死回生,厉害的很。
殿下,你的腿,还是请秦神医给看一看吧,这样就不会留下后遗症了。”
谢文渊点点头,又问道,“平南侯府也没认回来一个孩子,叫谢念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