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空撇了撇嘴,心说你的信义能值几个钱。
不过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这么说话。
“我观你信誓旦旦,说的应当不是假话。”
“没承想我那世叔,竟能做出这等事来,怕是只能报官了。”
听见这话,那人这才松了口气,急忙道:“公子,若是报官,小的愿意出庭作证。”
他怕啊,要是这罪名不能推到都城伯身上,判罪的便是他了。
李长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抽搐。
这落井下石的速度,这小子是个人才。
“好说好说,不过在官府调查清楚之前,希望大家也莫要以讹传讹,坏了我那世叔和悬壶居的名声。”
“今日之事,便到此结束,大家伙都散了吧。”
李长空摆了摆手,驱散人群。
围观人群见状,知晓没热闹可看,便作鸟兽散。
不过走是走了,议论之声却从未停息。
“诶,你们说这事儿能是都城伯干的吗?”
“我觉得八成是他!除了他和悬壶居,还有谁能干出这等事来?于旁人而言,构陷济世堂,可是无半点好处。”
“不错,济世堂若是倒了,唯一能获利的,便只有悬壶居,想来想去,除了都城伯,还能有何人?”
“唉,没承想,堂堂伯爵老爷,竟也能干出这等事,当真是稀奇。”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今后我是不会再去悬壶居治病了。这家店治坏了人也就罢了,还偏偏喜欢将脏水泼到人家身上,当真是…没有医德。”
“不错不错,仁兄说得极是,像这等没有医德的医馆,去之作甚?”
“莫说是与我们治病了,怕是不害我等性命,便是好的。”
人呐,生来都是好奇的,都是喜欢八卦的。
若是李长空没说那句“在官府调查清楚之前,莫要以讹传讹。”议论之声尚且还不见得有这般大。
可事到如今,悬壶居的名声,便是彻彻底底地臭了。
便是没有济世堂,怕是也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关门歇业,近在咫尺!
……
“岂有此理!当真是岂有此理!”都城伯听着管家带来的消息,勃然大怒,抄起一个青花瓷瓶,想要一掷以泄心中之怒。
却又猛然想起,这瓷瓶是个稀罕物件,当初买来时,足足花了三百两银子。
这要是摔了,三百两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想了想,便又放下瓷瓶,抄起砚台。
复又想了想,这个也值二百两银子,便又放下砚台。
最后举起一红木椅,想了想,多少也值当十两银子,依旧是有些舍不得,便又放了下来。
最终举目四望,却是无一物可砸,只能仰天长啸。
“关门歇业?悬壶居若是关门歇业,那得损失多少银钱?”
“谋财害命!谋财害命呐!”
“他们李家谋我的财,还害我的命啊!”
“告御状,我要去面见圣上告御状,治李家小子的罪!”
管家看着都城伯歇斯底里,已然是失了神智,竟说些胡话了。
人家正儿八经做的生意,怎的就成谋财害命了?
若是真告到圣上跟前,怕是自家老爷少不得一顿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