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景行帝,听见群臣的劝谏后,微微颔首,道:“众卿言之有理。”
“不过,犯了错便是犯了错,我大乾依法治国,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更何况是皇子?”
“今日若是不做惩戒,他日朝廷在百姓眼中,还能有何威严?”
“儿臣甘愿受罚。”听见这话,景王二话不说,直接跪地,言辞诚恳,丝毫没有演戏的迹象。
“嗯,那便收缴景王府一年开支。”
“另外景王禁足三月。”
听闻此言,李长空和刘裕喜出望外,刘景却是心中咯噔一下,眉头微皱。
这个惩罚,确实不重。
毕竟他刘景向来以节俭著称,景王府一年的开支,只怕一万两银子都不一定到。
真正严重的,反而是第二条:禁足三月!
看似只是寻常惩罚,毕竟刘裕之前每次犯错,基本都会被禁足,禁足时间最长的一次,甚至长达半年。
相比之下,三个月也就那样了。
可,要看这禁足的时间点啊!
刚才为了给他脱罪,景王的党羽可没少往外跳。
这些人刚跳出来吸引活力,刘景就被禁足了。
刘裕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要么剪除景王党羽,要么建立自己的势力!
而景行帝禁足三个月的惩罚,无疑是在帮刘裕!
不过,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刘景站起身来,无喜无悲道:“儿臣领罚!”
见状,刘裕和李长空皆是松了一口气。
“善,诸卿可还有他事?”
“没有的话,便退朝吧!”景行帝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恰逢此时,正德殿外竟传来阵阵鼓声。
咚咚咚。
这是鸣冤鼓!
有人进乾都城告御状了?
文武百官心中皆是咯噔一下,能闹到告御状,八成是天大的事情!
只有李长空和刘裕嘴角微扬,略带笑意。
“殿外何人击鼓?带上来!”景行帝重新坐回龙椅,不怒自威。
很快,陆俊达就被侍卫带了上来。
只见其衣袍上满是血迹,脸色惨白,风尘仆仆,似乎是遭受了莫大的惊吓。
这幅惨状,倒是很符合告御状的真实写照。
“说吧,你有何冤屈?”景行帝开口了。
告御状这等事,都几百年没发生过了。
却偏偏发生在他这一朝,说明百姓的日子还不够安稳,这是他的失职啊!
所以景行帝很重视这次告御状。
“草民乃颍州陆氏子弟陆俊达,特来状告景王殿下及前户部左侍郎卢恒受贿舞弊!”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顿时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刘景身上。
景行帝也是微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景。
看来,自己对这个儿子,还是没有足够的了解啊。
发生了这么档子事,任谁都知道,刘景之前并不是主动认错,而是被逼无奈,要是不认错,人家陆俊达就要找上门来。
确实是一手好棋。
景行帝已经把惩罚给定下了,九五之尊说的那是金口玉言,若是随意更改,难免折损威严。
所以,惩罚八成是不会变的。
倒是好算计,只是,都算计到陛下头上去了。
这景王,胆子未免有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