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海关附近,可谓崇山峻岭,巍峨险峻!
来自大乾内部的运粮队伍,为了避开高峰险山,有那么一小段路程,不得不出山海关之外。
这就是这么一小段路程,经常遭到北元人劫掠。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都要有个粮草接应营队。
往往这个营队,战斗力都不怎么强悍,否则早就去正规军冲杀了,何至于来接应粮草。
可现在,这么个闲差,却落到了李长空等人和潜龙营的头上。
而且一转眼,就又是七天!
这一天,看到远远到来的运梁车,朱犇百无聊赖地上前,例行公事一般问道:“姓名,籍贯,从何处来,运的多少粮草?”
那负责运粮的军官便老实答道:“张权贵,兖州人士,自燕山郡征粮而来,共运得粮草两千万斤。”
朱犇闻言,暗自点了点头,显然,这些信息都对得上,于是便高声喊道:“检查粮草!”
此言一出,潜龙营的将士们也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开始检验粮草。
大概一刻钟后,这一行人便被放行。
朱犇幽怨地走了回来,看了李长空一眼,满脸的愤懑之色。
“依我看,等中山王调我们去前线,倒不如等北元蛮子来劫粮,到时候还能趁机杀几个人头,带回去也算是笔军功。”
李长空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北元的营帐,距离山海关,也不过三五十里。”
“有些时候,站得高了,便能一窥全貌!”
“尤其是夜晚,观其营地火把,便能看出不少虚实。”
朱犇一听这话,顿时知道李长空心中有数,立刻换上笑脸,笑呵呵道:“老李,看出什么了?”
李长空闻言,却是面色一沉,摇了摇头:“传闻北元乃是游牧民族,行兵打仗,不成章法。”
“扎营更是随遇而安,毫无门道。”
“若不是人多地广,再加上那么些狼性,也不至于成事。”
“但就近几日的情况来看,只怕不容乐观,亦或者是传言有误!”
“每夜子时,我都会登高而望。却见北元军中,火把整齐,往往是一同点亮,一同熄灭。”
“安营扎寨之处,也极有章法,多能避开山石滚木,水火之灾!”
“如此手笔,已经称得上是军纪严明了,不像是以往的北元蛮子能做到的。”
“只怕,这北元军中,是出了什么能人。”
张邯听见这话,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临行之前,我爹曾提过那么一句。”
“说是三大部族,不过一年时间,便被人一统。”
“此人如今统一北方草原,号为北元之主——拓跋天汗!”
“拓跋天汗?”李长空闻言,也不由得眉眼微皱:“这拓跋天汗,远在北元深处,仅仅只是些许威望辐射,便能叫北元军纪变成如此模样。”
“此人,当为人杰也!”
李长空心中不由得一沉,原本他以为,中山王喊他来,不过是想渐渐未来女婿,顺便考校一二。
但现在看来,未尝没有留遗言的意思。
“在如此军纪之下,北元给的机会越来越少,只会有大股部队之间的冲杀,而没有小型冲突,自然也就没了我们上场的机会。”
“为今之计,也只有等了。”李长空沉声道。
朱犇听闻此言,瞬间怨声载道,牢骚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