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圣上当面,岂容你如此放肆!”钟狱厉声呵斥道。
“圣上?”栾福闻言,笑了:“我都要死的人,都被夷三族了,还怕什么圣上?”
“你的三族是没了,可你的九族还在!”人群中,李长空幽幽道。
“你!”栾福闻言,顿时惊怒交加。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威胁。
“栾福,陛下向来是宽厚之人,对待你们做臣子的,可是比对待太子这个亲儿子要好上百倍。”
刘裕闻言,忙不迭地点头。
景行帝朝他们这瞥了一眼,有些心累。
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让他俩来旁听了呢?
“若不是涉及到社稷民生的大事,陛下也不会动如此雷霆之怒,夷尔等三族!”
“可即便如此,陛下依旧是明察秋毫的。”
“尔等若是受了谁的指使,亦或是何人的挑拨,尽可说出来/”
“陛下定会为尔等做主!”
景行帝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李长空这混小子是话里有话啊。
不过他却依旧道:“不错,此事若并非尔等三人所为,供出幕后主使,朕可酌情处理,从轻发落。”
这已经算是莫大的天恩了!
也就景行帝待人宽厚,再加上有李长空求情。
否则若是换个别的死刑犯,现在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可栾福和郝常闻言,眼眸中先是迸发出些许光彩,可转瞬之间,便立刻熄灭下来。
最终,依旧是摆出一副绝望模样,道:“无人指使,皆是我等所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李长空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皱。
刘景究竟是使了什么魔法,能让这三人如此死心塌地为他赴死?
况且方才栾福和郝常分明已经表露出心动之色,以及对刘景的怨恨,可到最后,却依旧不肯改口。
莫非是有什么把柄在刘景手中?
可这人都要死了,还怕什么把柄?
见李长空和景行帝迟迟未言,钟狱便道:“陛下和诸位大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这三位嫌犯已经招供,铁证如山,怕是可以结案了。”
又等了片刻,见依旧无人说话,钟狱便要结案。
刘裕顿时急了,站了出来。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尤其是景行帝,可谓目光如炬。
刘裕一时间慌了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将身旁的李长空一把推了出来,道:“父皇,老李还有话说。”
“噢?是吗?李长空你还有何话要说?”
“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景行帝冷哼一声,显然有些愠怒,对今日太子咋咋呼呼的行为很是不满。
李长空闻言,幽怨地看了一眼刘裕,用眼神怒斥这货不讲道义。
而刘裕也确实收到了他的眼神攻势,随后……他选择转过头去,不看李长空。
李长空见状,无奈叹息一声,暗自感慨,太子靠得住,朱犇会上树。
随后看向景行帝,道:“臣确实还有些话,想...问一问陈识!”
众人闻言,皆是皱眉,陈识乃是三人之中最低调的一个,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做派,就连话都不曾多说几句。
问他,能问出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长空缓步走到陈识跟前,也不说话,只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他的脸。
就这样,小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景行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道:“你到底要问什么?倒是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