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珞狮书院一处房间之中,几位书院的讲师正伏案忙碌。
“简直是一塌糊涂!”白天监考武院考生的那位老儒生,此时不断批改着桌案上的考卷,眉头紧皱,遍布皱纹的脸上,现出一丝愠色,“这群武夫作答的真是一无是处!”
在他身旁,另一位负责文院的中年教习,笑着对他道:
“严老先生何必动怒,书院也没有想过那群习武之人,能写出妙笔生花的文章,只要有些可取之处便好,之后还需要书院的潜心培养。”
严先生无奈笑了笑,不久之后,他拿出一张考卷,只是看了一眼,脸上便浮现出凝重神色。
“嗯?”他迅速批阅,神情却逐渐激动,面色变得红润起来,最后竟直接不顾身份的拍案叫绝。
“真知灼见!真知灼见!”严先生激动的身体微颤,发出深深的感叹:“此等武夫,竟有如此见解,实在是令老夫大开眼界!”
他周围的讲习一见到平时不苟言笑的严先生,此刻竟如此亢奋,急忙走到他的身旁。
“你来看看。”严先生将那张考卷递到他的手中,“此等远见,老夫纵然在文院考生之中也未曾见过,看来此人必有真才实学,他能入院,实乃珞狮书院之幸!”
那位讲习见严先生竟给予如此高的评价,急忙看向考卷,从头到尾浏览一遍之后,顿时怔在原地:“严先生,这简直……”
严先生将考卷拿过来,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考生作答的内容一针见血,切中利弊,见解独到老练,纵然是我们,也未曾想到过。”
他指着考卷道:“就如这最后一题,如今北方异族不断犯边,李将军在边境苦苦坚守,因此要考生想些举措。”
他凝望上面的文章,心悦诚服道:“此人能从军事,政治,经济等多个方面入手,并提出了修建长城抵御外敌,建造烽火台等有效的手段,实在是才智绝伦之士。”
“此人究竟是谁?”教习表情惊讶的看了一眼考卷,“陆辰,江阳县人……”
他沉思片刻,突然如梦初醒般说道:“我今日曾听人提起,下午的武院考核,有一人除了骑术,其他项目皆远超其余武者,好像就叫做陆辰。”
严先生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此人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另外,他提出的举措,我润色之后,立刻上交皇城,供军机处的人参考。”
二人正交谈间,一人走入房中,将几张纸递给了严先生。
“这是什么?”他有些疑惑的翻看一遍。
来人恭声说道:“此三人今日由院长批准,可以免试入院学习。”
“哼……”严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柳昊云,周松,罗景,真是临安城了不起的家族后人,他们怎么会有心思来入院学习!”
教习急忙安慰道:“严先生息怒,珞狮书院的日常花销,全靠允州各大家族的供给,据说柳家已经交了一大笔钱,不过这些公子哥,八成用不了多久便会离开了。”
严先生默然点头,随后开口道:“我虽远在书院,但也听说过柳昊云的名字,让他入院,恐怕书院又会生出不少事端……”
……
十天之后,珞狮书院放榜之日,两百多位考生挤在一起,神色紧张的张望着贴于墙上的红色榜单。
“这么多人。”陆辰与萧楚,白少华来的有些晚,见前面已经人头涌动,完全无法挤进拥堵的人潮。
不过陆辰身形挺拔,在同辈人之中鹤立鸡群,并且他每日勤练不辍,内外兼修,五感早超过常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