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姜曜点了点头,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
白老三在平安小镇也是这个形象,姜曜也算跟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尤其爱做和事佬,除了他的mvp数量,这样的做事风格在平安小镇也是非常出名的。
姜曜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早不相信,晚不相信,偏偏在那个男的落于下风的时候相信了,还为自己说了好话,一副很是信赖自己的样子。
这不就是当初唐甜的角色吗,徐行这一招还真是用不腻。
不过倒也做了点改进,当初是直接嫁祸陷害,这次是要利用这些小喽啰们彻底激怒自己,逼她动手还要留下足够的证据……
姜曜的笑容越发明显。
徐行还是以己度人了,她可不怕傅醒的绳之以法,只怕来不及杀光这些非要跟她过不去的垃圾。
有白老三说和,尿裤子玩家偃旗息鼓,姜曜也“承”他的情,做了那个登顶的人。
人梯迅速搭起,她背着绳子跟在最后那两位女性身后,先是一脚踩在中流砥柱傅醒的肩膀上,再往上两层就是尿裤子男,灵巧的动作一顿,脚后跟狠狠在他耳朵上蹭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往上爬。
男人嗷的惨叫一声,叫声还没结束,姜曜已经登顶,只在其中一个女性身上稍稍借力,便扣住坑沿轻巧地翻了上去,
上方乍一眼看不出什么名堂,是一览无余的空旷,只能确认附近没有任何活物,脚下的地也足够坚实。
人梯已在摇摇欲坠,姜曜反身俯首。
“伸手!”
被她借力过的女人反应很快,立马抓住她伸出来的那只纤细瘦弱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小手。
两手相握,女人悬在空中的心踏实了。
那只手太有力太稳了,她原本疑心那是个娃娃机里看运气出力的小破夹子,结果却是工地上往上升时就绝不会往下落的吊机,太有安全感了!
姜曜把她拖上去后,还抓住了另一个女生,下方人梯坠落,她很快也把挂在坑壁瑟瑟发抖的女生拽上来。
下方的人安心了。
就算姜曜自己走人,有那两个女玩家在,齐心协力总能把他们拉上去的。
只有尿裤子玩家委屈地捂着耳朵嚎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快掉了——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搞我——”
姜曜把绳子一端往下抛,另一端塞进旁边的女玩家手里,用甩手掌柜的口吻吩咐:“把你们傅队拉上来,就万事大吉了。”
这会儿姜曜说什么两个女玩家都会照做,闻言不管原来是活泼还是内向的性格,都扯开嗓子对下面喊:“傅队!傅队快来,我们拉你上来!”
姜曜对她们的效率很满意,探出头懒洋洋回应尿裤子男。
“你又血口喷人了,人家只顾着赶紧爬上去,不小心蹭了你一下也是有的~”
她把尾音拖得老长,简直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就是故意的。
尿裤子男气急败坏,“傅队你看她!”
姜曜在上方听他“娇嗔”告状,哈哈大笑:“傅队傅队,你不如喊他傅爸爸,到时我一定给他这个便宜儿子面子,认了你给我定的罪哦~”
傅醒:“……”
无视了就地发疯的尿裤子玩家,傅醒把绳子往腰上一围,一脚登上光滑的玉璧,拽了拽绳子示意上方的女玩家发力。
女玩家赶紧齐心协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拉,傅醒很快踩着坑壁上来,环顾四周不见姜曜的影子,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他解了绳子,用最快的速度拉了两个力量够强的男玩家上来,便也把这事儿转手了。
万人冢上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坑挖在平地的中央,坑顶吊着八个硕大的火盆照亮四周。
平地距离头顶岩壁只有两米多高,傅醒抬一抬手就能碰到坚硬冰冷的岩石,对于他的身高来说,这地方纵然比坑底大不少,依然显得逼仄压抑。
火盆的光不足以照亮整片区域,远一些的地方还得再开手电筒。
没一会儿,走在前面的姜曜果然开了手电筒,白惨惨的光柱暴露了她的位置,方便傅醒找过去。
这万人冢坑底较窄部分的面积约莫在一百平方米,坑沿面积翻了一倍左右,而平地面积又翻十倍,傅醒一路走过去,发现坑上部分竟然也是圆的,坑底坑沿上方平地组成三个同心圆,只在姜曜所在的方向开了三个口。
姜曜站在洞口前,拿手电筒照每个洞口上的小石匾。
左边写着“阳关道”,右边是“独木桥”,中间则是“通天路”,正中俗话常说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有他的通天路。
三个洞都很深,洞道砖石垒切细致,手电筒的光照不到底,也看不出任何不同。
身后脚步声传来,姜曜回头,手电筒的光正正照在傅醒的面具上。
傅醒伸手挡了一下,听她道:“傅叔叔,你怎么都不等等你的便宜儿子……们呀?”
一个们字,就不单指尿裤子男了。
傅醒没少被她嘲讽,沉默数秒后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叔叔,我也应该关照你,不能厚此薄彼。”
姜曜:“……”
差点忘了,把这人逼急了也是有些金句的。
口舌上落了下风,姜曜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要走自己的独木桥,又听他开口。
“你既然知道那些人是故意激怒你,那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要听。”
“不听,不理,就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手段。”
他的劝诫很正确,堪称打击小人一百法里最轻松成效却最显著的办法。
可惜姜曜现在也是小人了,她心胸狭窄脾气极大,不再满足让对方计划破灭,只有彻底摧毁——才能开怀。
“知道啦。”
姜曜晃了晃手电筒,然后来了个转折,“但我不听,怎样?”
她抬着下巴,一点面子都不给。
傅醒看了她一会儿,说“不怎样”,接着又说“没关系”。
反正她一直都这么棘手,就是刚进异次元最乖的时候,也没听过几句话。
他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