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缓慢朝身后的墓门退去:这,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两只光阴兽也如临大敌的模样,鸟首兽气急败坏地道:“这个蚀印一直不太稳定,不然也不会散发出如此多的时间余韵,你却还往里扔东西!”
鬼车何曾被如此指着鼻子骂过,一张脸迅速变得阴沉无比,而他身后不远就是时光蚀印,如浪潮般涌出的无形波纹几乎将他淹没。
一缕白芒出现在幽深的黑洞中,就仿佛即将盛放的烟花,却又将放未放,不断胀缩。
“还不快跑!”虎首兽厉声大喝,自己却不退反进,冲下长长的石阶,朝墓室中心处的蚀印奔去,身后留下一串定格的叠影。
鸟首兽则是高高人立而起,口中诵念起晦涩的法咒,粗长的石躯泛起玉一般的光泽,涌到它身周的水波纹突然像是被无形之墙挡住了般,一条条迅速泯灭。
鬼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身形一闪便想遁走,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泥潭,每一个动作都被定格在原地,每一次呼吸的间隔都像是隔着漫长的时光。
四周所有事物在他眼中都变成重影,分不清是虚是实,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包括那朝他奔来的虎首光阴兽,对方仿佛瞬息便至,高大的身形压迫感极强地朝他撞来,又仿佛一直站在墓室入口处,一动未动。
还有那个可恶的人修,隔着整个墓室惊讶地望着他,眼中似有怜悯。
“不!”鬼车惊慌地怒吼,拼命挣扎,却只有无穷的叠影出现,将他彻底掩埋。
柳清欢无法形容这一刻看到的景象,便是事后再想起时也感觉一团模糊,就如同突然坠落入幻境之中,所有东西都是重叠的,扭曲的,光怪陆离。
时间在这一刻化为虚无,虚无中隐藏有大恐怖,让人肝胆俱寒。
虎首兽冲到墓室中央时,鬼车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就像被一只手无情抹去,世间再不留任何他的痕迹。
时光蚀印原本只有人头大小,此时却扩大了一倍不止,且在急剧胀缩,好像下一刻就会崩塌。
虎首兽身形顿了顿,便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朝黑洞冲去。
“不要!”鸟首兽大喊,急得也顾不得再念咒:“不要去,你会死的……就算去,也把心核留下来!”
听到这话,虎首兽再次停下,少顷,一颗幽黑的晶石从它胸膛中飞出,朝这边疾射而来。
鸟首兽连忙伸长了身躯,以口接住那枚晶石,再抬头时,虎首兽已义无反顾地扑向时光蚀印,身体瞬间崩解,化为无数条经纬交错的轨线。
“时间法则!”柳清欢低呼道。
法则本无形,却在这时以看得见的方式显现了出来,颤抖的时光蚀印在法则之力的包裹下,似乎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柳清欢暗松了口气,却没想到鸟首兽不敢置信地大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不可能!”
柳清欢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眼前突然闪现出耀眼至极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