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依旧不打算把羽毛还给我,但是他提出了另一个还账的方法。”
“是什么?”席勒眯起眼睛问。
“他说他可以提供给我许多稀奇的趣事。”
“那是什么?”康斯坦丁有些疑惑的问。
“当时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点好奇,所以就随他发挥了,没过多久,他给我带来了一个人类的灵魂,他说那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灵魂。”
“我见过太多人类的灵魂了,我并不是地狱里的那些魔鬼,并不需要靠吸收灵魂才能维持力量,吞噬其他生物的灵魂,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但他告诉我,这个灵魂当中有趣的部分不是灵魂的能量,而是灵魂的记忆,我可以在那里看到许多精彩的故事,包括这个凶手到底是如何犯下一桩又一桩血案的。”
“那个时候,我的酒吧生意进入了瓶颈期,又正值淡季,我正是无聊的时候,我觉得这种娱乐也聊胜于无,于是就吞噬了那个灵魂,看到了他的记忆。”
路西法把身体向后靠靠在椅背上,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有些感叹的说:“不得不承认,你们人类在迫害同类的时候,总是花样百出。”
“有些作案手法,甚至连我都感觉到惊奇,有的时候。我会带入凶手的视角,看那些丑陋的人类灵魂到底是如何挣扎的,有的时候,我也会带入侦破者的视角,以一个人类的角度去看凶手到底是如何犯案的。”
康斯坦丁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席勒其实就是在路西法无聊的时候给他找了一个大型实景3D全息破案游戏玩,并把他发展成了侦探爱好者。
其实也很合理,实力达到路西法这个层次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欲无求了,他已经成为了全知全能的存在,可以任意修改现实,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理论上来说,达到这种层次之后,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变为一种完全无情、按照规则和逻辑运行的概念,要么就是开始疯狂的给自己找乐子。
显然,路西法属于后者,不然,他也不会放着地狱之王的宝座不坐,屁颠屁颠的跑来人间的西海岸,开了一家酒吧,甚至还分淡旺季。
“我权衡了一下之后,觉得一根羽毛换这么多故事,还是挺划算的。”
“席勒不间断地为我提供故事,途经西海岸的时候,我们也会在酒吧里聊聊有关探案的想法,我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宁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不断的去接近那些连环杀人案凶手,都不愿意把我的羽毛还我。”
康斯坦丁看向席勒问道:“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把羽毛还他?这羽毛上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吗?”
路西法摇了摇头说:“不。羽毛上没有任何力量,我都说了,他只是一个概念的存在,是我伪装的一部分,并没有任何能量,也不能使用,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用的话,当个装饰物或许还不错。”
“或许,我真的就只是想当个装饰物呢?”席勒喝了一口水,说道:“遇见天使本来就是万中无一的概率,我竟然还能从天使的翅膀上揪下一根羽毛,那我当然会把这根羽毛带回去,当做战利品,摆到我的奖杯柜里。”
“至于天使本人来要……你不想被我揪掉羽毛,那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接近你?”席勒看向路西法,路西法被他的眼神弄弄的愣了一下,他说:“你怎么了?你是真的磕到脑袋了吗?”
“你之前还跟我说,你感觉很抱歉,只是你年龄小才这么做的,我也原谅你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那你还催我干活?”席勒盯着路西法说,路西法摊了一下手说:“别这么说,只是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你快点弄点故事来,我们可以一起去喝酒,就像过去那样……”
康斯坦丁又把目光落到了席勒身上,席勒说:“我不知道,我失忆了,别问我。”
席勒清了一下嗓子,看向路西法说:“你给了我一个信物,我替你去搜寻有关罪徒的故事,我觉得,我们这种关系,应该可以称得上是神明和他的教皇了吧?”
“你说的太死板了。”路西法把一条胳膊搭在了椅背上说:“我又不需要传教,要教皇干什么?我们只是很聊得来的朋友而已。”
“我要是想当神明的话,干嘛叛出天堂呢?我要是享受指使教徒的权利的话,又干嘛要离开地狱呢?我只是想来这里享受生活,别把我拖到那些无趣的关系当中去了。”
“我是说理论上,理论上来说,如果从一些更为合理的、带有审视的、更客观冷酷的视角来看,我们应该是这种关系,对吧?”
“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好吧,你是我的教皇。”
席勒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路西法就听到他说:
“好的,路西法冕下,我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