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果然陷入了麻烦,席勒微微眯起了眼睛,便签纸还在被不断地塞出来,但是有一些便签纸上沾着水。
席勒没有去碰任何一张。
忽然,便签纸停止出现了,停顿了大概十几秒钟,最后一张纸出现在了席勒的眼前,那上面用血红的字体写着“帮我把门打开”。
“听着,戈登,我知道你现在还有理智,至少一部分的你还有,请你现在立刻把门卡给我,我要开门救你。”
“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但是不论你开不开门,你都是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如果你的尸体能留在外面,至少能给后来者一些警示,或者让走廊上那个东西杀死你,防止污染的扩散。”
席勒语速飞快地说,他知道这是救戈登的最后的机会了,这位警探能不能挺过今天,就看他现在所剩的理智能不能控制着他把门卡递出来了。
席勒相信,作为哥谭最后的良心,他能做到。
啪嗒一声,门卡掉在了地上,但是并没有从门缝里递出来,席勒借着手电筒的光已经能看见门槛了,但是对方好像已经无力弯腰。
席勒掏出了自己的那把小刀,他努力地把刀伸进去,刀的尖端碰到了门槛的边缘,但是还差一点,现在这样根本无法使力。
忽然门口的一只脚动了一下,戈登用右脚把门卡踢了出来,席勒拿到门卡的下一秒,毫无停顿地把门卡贴在门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门撞开,砰的一声,一道黑影被撞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席勒没有贸然拿手电筒去照他,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间中的灯,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去看戈登——戈登的脖子仅剩三分之一还连在身上。
而断开的那三分之一的截面上面长着很多像是卵一样的东西,好像往血肉里面镶嵌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塑料球,只是看了一眼,席勒就感觉如遭重击,眼睛疼得像是要从眼眶跳出来。
他的理智值虽然不会降低,但是面对这种强制性的精神攻击还是无法完全免疫的,席勒猛地往后一仰,直接撞在了墙上。
这个时候戈登已经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想要攻击席勒,但是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站在原地不停地摇晃,那脖子眼看着就要断了。
席勒顾不上撞破的额头,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戈登身边,把他摁住,用小刀插进了他的脖子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戈登发出的惨叫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那更像是恐怖的婴儿尖啸。
但是席勒的手上根本没停,小刀插进去之后,他用力地把其中一颗黑色的卵给挖了出来,往旁边一丢,啪叽一声,半软不硬的软壳破碎之后,一条像是蛞蝓的软体动物掉落在了地板上,还翻滚着想要向席勒靠近。
席勒现在没空理它,一脚把它跺碎之后,又回到了戈登这边,但其他埋在血肉当中的黑色卵似乎受到了刺激,已经开始孵化了,半个手掌那么粗的蛞蝓开始疯狂地往戈登的身体里钻。
“啊!啊啊啊啊!!!”
这下是戈登在惨叫了。
席勒努力用刀把虫子挑了出来,但有一条虫子顺着食管钻进了戈登的胃里,似乎是要吞食他的内脏,席勒飞快地站了起来,打开了卧室的门,果然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瓶红酒。
他拿起红酒,磕碎瓶颈,掰开戈登的嘴就往他的胃里灌,戈登抽搐着向前翻滚,最后趴在地上用力一呕,那条蛞蝓被他呕了出来。
席勒没有立刻停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小把的药,全塞进了戈登的嘴里,这是浓度很高的止痛片。
然后他又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了针线,当然不是手术专用的,就是普通的针线,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席勒把戈登脖子的位置摆正,开始了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