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抢是送,对孙恒来说意义不大,但这头金蜈在短短数年就有如此变化,倒是让他十分惊疑。
“前朝武道兴盛之时,有一个名叫驭兽斋的地方,当初名声极其响亮。”
朱子瑜开口:“后来驭兽斋破败,他们的独门功夫就落在了我们阴罗宗手里。”
她素手朝下一点,继续道:“驭兽斋有一种丹药,兽类如果长期吞服,可有一定几率激发潜藏在体内深处的血脉,突破本体原有的极限。”
“这头金蜈,就有一丝紫金天蜈的血脉,现今只不过是激发了出来而已。”
“原来如此!”
孙恒点头,看来当初朱子瑜就是看出这两头金蜈血脉不凡,才会从他手中要走。
前朝虽然被仙盟祖师轻易覆灭,却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甚至某些东西都来历神秘,难寻跟脚。
就如天尸宗。
还有这驭兽斋,想来也是。
不过,可以激发兽类血脉的丹药……
他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对了。”
眼见孙恒双目炯炯的盯着紫金天蜈,朱子瑜当即驾驭它往一旁移了移,转而开口:“我身边有一位孙大哥的故人,你应该会想见一见的。”
“故人?”
孙恒转首,随着朱子瑜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那人模样之后,不禁面露笑意。
“石玉婵!”
…………
“孙大哥。”
石玉婵一身白衣,相貌比当初成熟不少,身材也越发的婀娜有致。
先天中期的修为,对孙恒来说自是不算什么,但其实已经十分不凡。
“这些年,你过的怎样?”
孙恒审视着故人,最后把目光放在她额头的莲花纹路之上:“在魔门,可曾受了什么委屈。”
“有劳孙大哥挂念。”
面对孙恒,石玉婵亲近中带着股拘谨,笑意似乎也显得有些勉强。
她手挽一个花篮,腰系一个葫芦,小声开口:“其实还好,尤其是最近这些年,因孙大哥之故,朱前辈把我留在她身边,多有照顾。”
孙恒朝后看了一眼,道:“朱子瑜?”
“嗯。”
石玉婵点头,面上终于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朱前辈说,待此事过后,会给我解除魔种,还我自由。”
“这不错。”
孙恒展颜一笑:“既如此,我就先恭喜你了。对了,此事过后,不如随我一起走吧。”
“这……”
石玉婵身躯一僵,面色略有迟疑。
“舍不得某个人?”
孙恒看着她一笑,道:“无妨,可以一起来,到时候离开了魔门,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
“多谢孙大哥!”
石玉婵连忙道谢,又解释道:“是门中的一个妹妹,她是我的近亲,这些年我们关系极好,我担心我走之后她一个人难以适应。”
孙恒点头:“有情有义,玉蝉你的性格还是没变,这样,极好!”
“……”
石玉婵抿嘴一笑,言谈之间,两人的关系也默默拉近了一些,冲淡了陌生。
“你这花篮里是什么?”
孙恒随意的朝她手腕上的花篮一指。
“是血灵草的种子。”
石玉婵从花篮里捻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褐色种子,往地上一抛,随后再打开腰间的葫芦,往那种子上滴了一滴血红的液体。
随即,就见那种子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片刻间竟已长成了一株小草。
小草青嫩,但叶片边缘却有锋利毛刺,孙恒毫不怀疑,这种毛刺可以轻易划破他人的肌肤。
这种草,他见过,这附近到处都是!
转首,他双眼微眯,又是忍不住看了石玉婵腰间的葫芦一眼。
那葫芦里的血红液体不是他物,竟全都是新鲜的血液!
“血灵草和普通的青草相差不大,但以血为生,还有通灵之性,可供宗内的修法之人驱使。”
石玉婵合上葫芦嘴,介绍道:“这种草是宗门后天孕育的灵植,虽功效不大,但长久服食,也能强化肉身。”
“当然,也有不小的副作用,那就是有很强的瘾性。”
“这附近……”
孙恒抬头,眺望四方延绵不知多远的草地,面色越来越阴沉:“不会是都是这种草吧?”
“应有三四成左右。”
石玉婵毫不隐瞒,道:“大凉都城里也有很多,宗门前辈可以用它们来发动阵法。”
她朝着身后的开阔地带一指,道:“本来,这些年宗门是盼着大凉和大雍在此开战,然后以阵法坐收渔翁之利。却不想这些年来,两国一直克制。”
“到了现在,我们竟还和大雍联手,用这阵法破掉大凉都城的防御。”
孙恒眉头微皱,看着那遥远之处,生于山林之间的血灵草,陷入沉思。
这等手笔,怕需要数百年之功!
在数百年前,魔门就计划着在这里引发一次大战?
这边厢,石玉婵朝远处大凉的都城一指,道:“孙大哥,看,我们的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