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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1 / 2)

惊悚练习生 妄鸦 5047 字 5个月前

破旧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苍白泛黄的天花板,角落有滴滴答答渗水的痕迹。

        【嘀嘀嘀......主系统成功链接】

        【欢迎,e级惊悚练习生宗九】

        这是一间四面白墙的房间,没有窗户,甚至就连室内的装饰也屈指可数。

        宗九就仰面躺在房间中央生锈的铁床上,身上盖着同色的棉被,右边的铁柜上放着一杯冷掉的凉白开。

        周围死寂一片,气氛在这样逼仄的环境里显得阴冷无比。

        宗九睁着眼睛,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在脑海里快速消化自己如今所得的信息,并且将原文得到的信息和主系统讲解进行一个比对分析与整合。

        第一场比赛模式采用的是个人秀模式。这就意味着在这场评级赛里,没有团队合作,甚至不需要关心他人死活,参赛的练习生只需要考虑怎么样在本场角色扮演中更好地表现自己,活到第一场结束后的等级评估。

        首先头号任务是活下去,其次是尽可能地表现自己。因为即使活下来,但在主系统和导师那里拿到了低评价,也会面临淘汰的窘境。

        虽然主系统话说的好听,说什么等级淘汰也有复活机会。但看过原文的宗九却清楚,惩罚副本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闯的地方,原文描述惩罚副本时例举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这意味着若是因为等级淘汰去了惩罚副本,基本就是定了死刑。

        而关于如何在副本里表现自己,拿到更高的评分,主系统也在不久前讲解过这个问题。

        身处险境绝地翻盘,落到逆风强势逆袭,绝处逢生惊人反杀......这些都能够提升评价的分数。相反,若是唯唯诺诺,为求安稳瑟瑟缩缩,那评价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总的来说就是两个字:作死。

        或者说得更直接点,鼓励大家去送死。

        这样的做派让宗九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甚至是阴谋的气息。

        只可惜他没有看完原文,不然就能彻底知晓了。

        宗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偏了偏头。

        床头的一侧正对着一张破破烂烂的铁柜。

        透过铁柜影影绰绰剥落的反光,他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白发浅粉色眼眸,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身前纽扣扣得整整齐齐,四肢苍白纤长,同身后苍白的墙壁融为一体,像个精致的大号洋娃娃。

        唯一不变的,是他挂在胸口上的蓝色e字母。

        宗九看了一会后重新闭上眼,在脑海中打开了自己的身份卡。

        身份卡的信息十分简洁,只显示本场的身份设定一个患了自闭症的十七岁白化病少年,平日里沉默寡言,入院时间显示是今天上午。和原文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静默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声音后,青年终于从床上翻身而起。

        明明是行云流水的动作,却因为剧烈的眩晕和无力四肢硬生生逼得拖泥带水起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滞后性。

        他的身体被动了手脚。

        宗九弯起臂膀,简单地按压几下,得出结论——

        先前服用过精神类镇定药物,时间大概在六到八个小时之前,如今血液里还有残余未散的药力。

        他用力收紧手指,僵硬地拿起铁桌上的水杯。

        本来他的手就难以使力,加上一层药力后更是连水杯都拿不起。无奈,宗九只好凑过去看。

        水杯是普通的不锈钢水杯,仔细观察,杯壁外围还裹着一层厚厚的水垢,看起来像是用了有一段年头。

        在水杯的下方,一行血红色的小字镌刻在杯底。

        xxx市精神病院。

        与此同时,冰冷的系统提示再一次在空旷狭窄的病房响起。

        【惊悚练习生第一场个人秀开启,位于十三号分场地:精神病院】

        【主线任务:生存三日。额外任务:找出本次个人秀中与他人身份卡不同的存在】

        【主线任务失败则直接淘汰。额外任务为非强制任务,成功则等级评估系数翻倍,失败无影响】

        【注意,全方位无死角三百六十度全景摄像头已开启,所有练习生已进入全程直播状态】

        登时间,方才还黑糊糊的直播间骤然亮了起来,中央巨大的【惊悚练习生】字样显眼无比。

        苦苦在外面守了许久的求生者们登时欢呼一声,蜂拥而入。

        也无怪乎求生者们这么热情,因为这还是无限循环头一次举办这样套着娱乐亲民性质的比赛。

        他们一进来,就冲着排名最高的那几个练习生直播间冲去,像宗九这样的e等级小透明,根本没人会花费时间去关注。

        宗九看了眼依然停留在零的直播间人数,退出了意识,抬眸打量着四方。

        笼统不过几平米大的房间,一张铁床,一个铁柜,一个铁杯,全部都生了锈,单调又破旧,看起来空寂无比。

        很明显,这里只供给精神病人休息,并不提供洗漱和淋浴的功能。

        铁床的正前方是一扇铁门。

        铁门上生满暗黄色几欲剥落的铁锈,没有锁,也没有门把手,只有一扇开在铁门上的玻璃窗,正对着床头。巡视医生或护士能够轻而易举地从外面监视病人的情况。

        门上没有门把手和锁,这两样东西都在门外。可以从外面上锁,里面的人无法自己开门。

        病人是没有人权的,特别是脑子有病的人。

        除此之外,唯一让宗九有些在意的,就是另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了。

        正在这时,老旧的大门外传来一阵咔哒咔哒地开锁声。

        下一刻,扭曲的铁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

        “吱呀——”

        冷风从走廊深处呜呜灌了进来。

        面孔的主人是一位神色冷漠的女性,姿色平庸,身上穿着一件微微有些泛黄的白色护士服。当她的视线落到微笑的宗九身上时,这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和疏离依旧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不像在看一个人,反倒像是在看一个物品。

        她冷冷地说:“12号,晚饭时间到了。餐厅在楼上,你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