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中,陆谦正在和几个亲卫吃酒,在他们跟前摆着几包肉干和烧鸡。
汴梁的夜里,繁华丝毫不减,街市上十分热闹。
一个石青色衣裳的少女,怯生生地走了过来,问道:“请问,哪一位是陆谦?”
陆谦眼中的警觉一闪而逝,眼前人身段苗条,面容姣好,看衣裳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抱臂问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红雀儿闻言一喜,赶紧道:“杨少宰让陆谦大哥,快些进驸马府,他现在被困在里面了。”
“什么?!”
“少宰呢?”
“少宰可还无恙?”
红雀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说不出话来,陆谦摆了摆手道:“弟兄们稍安勿躁,少宰他经验老道,当可无事。咱们还是快些进去搭救为好,这位姑娘,大恩不言谢,还请回去,不要惊扰了驸马府的人。”
几个亲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用陆谦吩咐,已经有人去叫附近的亲卫。
不一会,几十人就堵住了这条小巷,众人点起火把,踹开驸马府的大门,鱼贯而入。
驸马府的门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已经是这伙人第三次踹开驸马府的大门了,第一次来的时候,领头的还是一个刚中状元的将作监丞,非说这里风水好,要拆了潘家祖宅给官家盖高楼;
第二次则是把驸马捉了去,前几天一刀砍去了脑袋;
这一次,不知道又要作甚...
果不其然,这一次比上次还凶残,所有人都被赶到院子里,不许动弹。
那几个家将,一听外面的动静,就知道是事发了。提刀便要出来拼命,迎面正好撞上陆谦,更不答话举刀便砍。
陆谦轻轻一挪,躲过这一击,胸口的锦袍被削去一块。
“他娘的,好狠的刀。”陆谦骂了一声,已经是拔刀在手,迈步上前连砍三刀。
家将举起刀格挡,火光四射,铿锵声瘆人,震得两人虎口发麻。
陆谦心中暗自思量,这汉子好武艺,要是真的发现了少宰,只怕是凶多吉少。这一会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不能由着他翻人家墙头了,万一出点事,后悔都来不及。
对面的汉子啐了一口,骂道:“好俊的刀法,有这一身本事,为何要给狗官当狗。”
陆谦飒然一笑,道:“潘家就像是一口井,困住了你老兄的眼界,这等武艺为人看家守院,岂不是可惜。你若是幡然悔悟,放下刀投降,我可保你到边关博一番功业回来。”
家将默然无语,去边关闯一番功绩,岂不就是自己儿时就有的梦想。眼前这个人竟然就能替自己办到,看来他很有能量,同样是亲卫,他确实比自己要幸运吧...
自己一身本事,一辈子到头来真的就是为人看家护院而已...
“我家世代受潘府大恩,岂能有这种想法。”他心中一发狠,不再说话,挺刀上前专心厮杀。
陆谦叫了一声可惜,好好的一个雄壮军汉,可惜成了一条家犬。
两个人棋逢敌手,一场恶斗,火光四溅,刀声霍霍,突然家将眼珠爆瞪,半跪于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须臾间已然毙命。靠近了仔细看,才会发现他的额头有一个红点。
陆谦收起了刀,骂道:“半人半鬼,每次出现都是这么阴损吓人。”
在驸马府的墙上,闻讯而来的日本直,正趴在墙头,用特制的淬毒暗器射杀抵抗的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