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昭德坊。
宋江手里提着一条汴河草鱼,前来拜访。
隔着很远,就听到外院里面传来笑声,还有杨霖呐标志性的声音:“什么叫慧眼识英雄?宗汝霖,几年前还是一个县令,是我一手提拔的,当初他就拿着一条糟鱼来到这里...咦,你们看,就跟这个一样。”
宋江神色尴尬,这几天汴梁城都是传颂宗泽和副将权邦彦的,没想到杨少宰也是个大宗吹。靠近了细看,杨少宰身穿一袭家居燕服,干净立整,脸上笑意盈盈,看得出心情很好。在他跟前,是吴敏和袁庭植,还有蔡京的儿子蔡绦。三个弟子就在杨霖身边,一起围着小石桌纳凉谈天。
不知怎地,宋江看到蔡绦,眉毛不经意一跳,看上去有些心虚。
“公明,我在讲宗泽的旧事,你拿着一条鱼来扮演应景不成?”
宋江嘿嘿一笑,道:“当今谁不想当宗总管,不过宋江今日来,却不是来扮演的,而是有事要和少宰相商。”
杨霖看他神色,就知道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讲,便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新得了一壶好酒,乃是清水他爹的私藏,中午陪我喝一杯。”
吴敏马上笑道:“学生们也有幸,沾了宋院长的光,可以一饱口福。”
杨霖不经意间随意一瞥,就知道宋江有心事,便笑道:“你们却没有这个口福,中午到袖楼一趟,为我办一件事。让王运准备车马,耶律大石将女真兵放入云州,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就对了,别人欺负到头上了,一味忍让怎么能行。这下他在自己的云州府御敌,势必是鱼死网破的局面,我们却不能让他败的太简单。我准备奏明官家,将援助契丹的钱粮辎重翻三倍,这几天就开始着手去办。”
几个人一听,起身拜别告退,宋江看了看确实没了人影,才笑着凑上前。
“说吧,什么事?”杨霖没好气地问道。
“嘿嘿,少宰,前番不是让宋江审问那杭州的刺杀案么。”
杨霖看着他的模样,不解地问道:“杀人偿命,这有什么难的,我让你亲自去审,是为了给蔡京一个面子。这么点小事,你不会领会不到吧?”
宋江面带难色,不停地搓手,杨霖皱眉道:“有话就说。”
“少宰,那凶犯属实是个义士,在杭州颇有名声。”宋江终于说了出来,原来他在明州市舶司的弟兄解珍解宝,和这个武松交情不错,所以齐齐上京求情。
“那蔡鋆为官一任,虐流四方,杭州百姓,苦不堪言...武松也是为民除害,能不能饶这厮一条命。”
杨霖一脸疑惑,道:“武松?武二郎?”
宋江大喜,原来少宰也听过他的名字,还知道他家中排行老二,难道有交情?
“正是此人。”
杨霖面色古怪,拍了拍宋江的肩膀:“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啊,随你吧,但是要做的干净漂亮。就从死牢找一个替死鬼,蔡京教子无方我也是领教过得,里子可以给他剥干净,但是面子必须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