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真人并没有丝毫的喜色,当初两万人,击败大辽七十万,可以说是横冲直撞。
许多女真鞑子兵,在万千辽兵的阵中,来回屠杀一圈,刀刃都砍卷了,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就如同狼入羊群。
但是现在,六万女真精骑,配备有更好的装备,吃饱喝足之后,奋起浑身勇武,却连一道防线也突不过去。
姚平仲眼睛稍微一闭,随机睁开,伸手摸起白杆枪,下令掠阵兵顶上。
这一场恶战,纵使是山顶的许多久经沙场的将士,也看的呆了。
从上午开始的战斗,持续到了黄昏,反复争夺,寸土不让。
娄室麾下的第一个猛安乌烈,手持一杆狼牙锤,来回舞动,尽是敲击在金属上的声音,筋断骨折人喊马嘶之声骤然响起。
女真刚开始的行军单位,大抵都是谋克,到了后来扩军之后,才开始组建猛安。
而各大将猛安的名额是有限的,只有战功最卓著的,才有资格统领猛安。
而乌烈就是完颜娄室手下,第一个猛安,足见其悍勇。
这等悍将,真是如白山黑水中一头凶兽,剽悍之处,不似人类。
当初女真鞑子起兵时候,不论是宁江州战渤海兵;出河店战萧嗣先、萧兀纳的辽人大军;还是最终护步达岗大决战。娄室和他手下的乌烈都是陷阵时候,最悍不畏死的勇烈之徒。
他手里挥舞着狼牙铁锤摆动之下,不管是契丹兵奚人兵渤海兵,都是纷纷被扫落马下,或者被砸成肉泥。
如今这些精锐西军甲士竟然也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纷纷被或扫或砸,打落马下!
转瞬之间,这女真军将就已然率部透阵而出,一双狼也似的眼睛,就落在了昂然端坐在战马之上的姚平仲身上!
姚平仲手中抢杆一横,带着看了半天,早已热血沸腾的生力军,冲杀上去。
此时战阵缭乱之中,宋军大队人马突然有所骚动,正有人马纷乱的掉头回来,拼命向着这里会合而来。
而已经力有不逮的女真鞑子却像是得到了鼓舞,抵抗的厮杀声也骤然高昂起来,原来被压倒的女真语呼叫之声也能依稀分辨出来。
远处的令旗挥舞,姚平仲这才知道,又有女真援兵来了。
“贼鞑子,这次来全了,不用爷爷们费力去洞里寻摸,一个个宰了。今日来个痛快地,咱们这叫一劳永逸!”
说完,姚平仲一扯缰绳,挺枪直扑向飞也似撞来的乌烈。
斗了两三个回合,姚平仲被狼牙锤这种兵刃,震得虎口发麻。
刚一个突刺,赚的乌烈在马上后仰躲避,只听得呛啷一声兵刃出鞘清亮声响,正在厮杀的杨可世,弃了手里的枪,就近拔出把佩刀,正好斩在他握锤的手腕上。
乌烈惨叫一声,姚平仲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从脖颈处露出的空隙刺了进去。
长枪在他手中一转,枪头已经攮在了乌烈的脖子里,血喷涌而出。
杀了乌烈,但是鞑子们的进攻更加猛烈起来,援兵的到来,让他们士气大增。
后面还为入阵的西军,无不盯着战场顶咬牙道:“入他娘的泼韩五,也该是秦陇出身,眼睁睁看着他的爷爷们打光么?”
他们其实误会了韩世忠,此时南边,完颜宗磐的大军已经杀到。长城兵团正在阻击西面来敌,暂时无暇支援。
马盂山西侧,杨霖带着一群气势如虹的生力军,正在赶往战场。
马盂山,便似一个火炬一般,以各路人马的冲天杀意为燃料,完全地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