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被赵祎的目光吓到, 哆嗦一下,“你行,非常行!”
怕他不信, 她还竖起两根拇指, “昨儿不都证明过了嘛, 威风赫赫, 猛如虎狼!”
提起昨日, 赵祎就无比烦躁, 扯了腰封, 想要立马证明自己可以。
矜贵的男子怕被妻子小觑,下手略显粗鲁。
慕夭“嗷嗷”几声, 蹬了蹬小腿, 一双玉足便悬了起来。
寝殿熏香浓郁, 频频飘散出窗棂, 徐贵和孙尚宫听见里面的声音,才堪堪放下心来。
看来是成了。
孙尚宫喜上眉梢,赶紧让人去准备滋阴补肾的药。
殿内, 慕夭呜呜咽咽,恼羞成怒,想要亮出尖利的指甲,可昨晚才剪掉......
证明过后,赵祎坐起身, 松散着衣襟靠坐在围子上, 一双长腿耷拉在榻沿,小麦肤色泛起红晕。
慕夭侧卧在榻上, 并不想要理会人,难受得指尖都在打颤。
这个混蛋。
见小皇后摆了脸色, 赵祎好脾气地拍拍她,“我去拿药。”
慕夭埋头在引枕上,又想起引枕不干净,索性抛掷在地上,蜷缩一团,“明儿、后儿你都不要来我宫里。”
赵祎对镜整理好衣袍,端的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回到榻前,俯身亲了一下女子的额头,“你睡会儿。”
慕夭累得不行,扯过薄衾盖在腰上,虚弱得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走到殿前,赵祎咳了下,“徐贵。”
隔着门板都能听出徐贵声音里的愉悦:“老奴在。”
“去拿些止疼的药膏。”
“诺。”
徐贵晃了晃拂尘,叮嘱宫侍们尽心伺候着,自己小跑开。
途经太后的寝宫时,正巧遇见太后和几位诰命夫人走出来。
徐贵福福身子,就想开溜,被太后喊住。
“火急火燎去作甚?”
徐贵俯身笑道:“禀太后,陛下在娘娘那里歇下,让老奴去取女子用的药膏。”
身为过来人,太后和几位诰命夫人都听出了徐贵话里的意思。
太后摸摸长长的尾指护甲,笑道:“看来,来年这个时候,小太子就要出生了。”
一听这话,诰命夫人们连连说起恭维话,把太后哄得笑呵呵。
诰命夫人们开始打起心里的算盘,皇后若是有孕,陛下必然不会再临幸她,这样一来,长夜漫漫,枕边总要再添新人。
比起他们的算计,太后的心思全在皇孙身上,若慕夭头胎生子,她便遂了儿子的意愿,暂时不考虑再给后宫添人。
徐贵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回燕寝的路上,跟赵祎嘀咕了几句。
赵祎不以为然,也许是自小目睹母亲独守空房、宫妃为父皇争风吃醋的场景,他从动了娶妻的心思起,就没打算充盈后院,只想与妻子出双入对。
恰好妻子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他已经知足了。
徐贵关切道:“陛下感觉腿脚可有不适?”
赵祎原地扭了一下脚腕,“无碍。”
不仅无碍,还步履稳健。
一想到以后都不用再隐忍,男人冷峻的眉眼浮现一抹笑意,可他一回到燕寝,就被告知附近一座城池遭遇洪水,还冲垮了桥梁,有部分百姓受伤。
为此,朝廷开始商讨修缮和抚慰百姓之事,赵祎还亲临那座城池视察抚民,一忙就忙到了月底。
七月流火,早晚的天气开始寒凉,慕夭端坐在窗前,托腮看着枝桠里金灿灿的日光,思念着她的良人,思绪不禁飘回到两人被囚的那段时光。
自打在赵祎面前暴露身份,“小黑丫头”隔三差五就要来送药,那会儿赵祎受药物控制不能动弹,“小黑丫头”就很是豪气地用自己的嘴喂他喝药。
她清楚记得,第三次唇齿相贴时,她的心跳乱了节律,正当她陷入疑惑时,闭目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眸光灼灼地看着她。
抹了一下嘴,慕夭恼羞道:“你醒了啊。”
赵祎捂着胸口坐起来,费力靠在床围上,静静看着她。
慕夭觉得浑身燥热,脸蛋灼烧,幸好有黑色的胭脂做掩,才避过被审视的尴尬。
“你醒了为何装睡?”顾不得害羞,她板着脸质问,一副被戏耍的模样。
看着面前黑乎乎的小丫头,赵祎凄笑道:“咱们可真惨。”
慕夭扬起脖颈,哼了一声,境遇惨成这样,还能得她不离不弃照顾左右,这份情义不该令他动容吗?他不是该把自己的全部都送给她么。
下一瞬,就听男人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侍卿三生以做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