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咀嚼几口,觉得味道还可以。
见她如此,赵祎吩咐宫侍道:“跟御厨说,以后多做这道甜食。”
宫侍福福身子,“诺。”
用膳后,慕夭托腮道:“陛下一会儿去忙吧,不必一直陪着我。”
赵祎走到她身后,抬手为她按揉肩膀,“今日不忙,我陪陪你。”
慕夭挥退宫侍,转身搂住他的腰身,脸蛋贴在他胸膛,“我想让你为我作画。”
赵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侧额,“好,咱们去御花园。”
时值深秋,御花园内开满粉色的木槿花。慕夭坐在花树旁,嘴角带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坑。
赵祎认真作画,深邃的眼眸里唯有慕夭娇笑的倩影,“过来看看。”
慕夭凑过来,看着画纸上绝美明艳的女子坐在粉色花海里,面露欣喜,“画得真好。”
赵祎掏出锦帕擦拭指尖上的墨迹,“没有二叔画得好。”
慕时清是公认的绘画大师,哪里是寻常人能媲美的,可在慕夭看来,眼前这幅画作笔精墨妙,充满情感,是她心中最出彩的一幅画。
“咱们不跟二叔比。”慕夭挽起赵祎手臂,与他走在夕阳斜照的花海中。
指尖墨迹擦拭不净,赵祎起了逗弄心思,朝她鼻尖蹭了一下,“你鼻子上有东西。”
慕夭没有防备,被他偷袭成功。
回到寝宫才发现自己的鼻子黑了一块,扭头瞪着正在更换寝衣的男人,“坏蛋。”
赵祎系好衣带走过来,捧起她红润的脸蛋,“咱俩谁是小坏蛋?”
想起上次捉弄他的事,慕夭有点心虚,视线转向别处,鼻尖却忽然被他含住。
心跳蓦地失去节律,慕夭眨巴几下眼睫,看着赵祎那张放大的俊颜。
将她鼻头的墨迹吮去,赵祎勾起嘴角,带着她去往屏折后面。
慕夭双腿发软,若非有孕在身,可能早就扑倒他了。
两人独处时,从不让宫侍进来伺候,都是由赵祎忙前忙后。
替慕夭洗脸后,赵祎亲了一下她还泛着潮气的脸蛋,“回床上躺着,我一会儿给你按摩。”
慕夭踮脚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你快点,要不我就睡着了。”
“好。”
赵祎简单梳洗,一边擦手一边走到床边,却见小皇后坐在床边,乖巧地等待着他。
橙亮的灯火中,女子不似往日跳脱,令人心生爱怜。
走到她面前,抚了抚她的后脑勺,“怎么不躺下?”
慕夭弯唇,“等着你来暖被窝。”
“......”
男人低笑,笑声醇厚。
夜里,慕夭小腿有些抽筋,赵祎衣不解带地照顾在侧。
心疼他的辛苦,慕夭弯唇道:“祎哥哥睡吧,我没事儿。再说,御医还在外候着,不会出岔子的。”
赵祎俯身为慕夭捏着小腿,轻声道:“我不困,稍晚眯一会儿没问题,你先睡。”
拧不过他,加之困意来袭,慕夭伸出手,“抱。”
赵祎递给她一只手臂,让她方便枕着,之后坐在床沿,盯着她的脸蛋。
即便阖上眼帘,慕夭也能感受到那抹温和的视线,“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儿。”
“好。”
“哥哥,我好喜欢宝珊家的檀儿。”
想起那个捣蛋的小丫头,赵祎好笑道:“你想让她做咱们儿媳?”
“......”
慕夭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睨了男人一眼,“我是想给你生个像檀儿一样的女儿。”
于是,赵祎开始在心里期盼,希望这胎生个女儿,却听慕夭话锋一转,“可很多人都希望我头胎生子,这样才能稳住后宫之主的地位。”
听说怀胎容易敏感,赵祎再次保证:“无论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咱们也不多生,随缘,纵使此生只得一女,我也会知足了。”
慕夭憧憬道:“我想要一儿一女,就像宝珊家的龙凤胎一样。”
虽然两个小家伙总是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吵架,可他们的笑靥在慕夭眼里比宝石还要晶莹剔透。
赵祎捏眉笑道:“好,都听你的。”
慕夭用侧脸蹭了蹭男人的手背,满足地闭上眼睛。
秋风阵阵,被映着暖融灯火的明瓦阻挡在外。寝殿内静悄悄的,男人唇角上扬,握着睡熟妻子的手,好似握着自己的幸福。
风雨二十几载,曾不知心中巨轮驶向何方,如今知晓了。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