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只忽然猛地止住了话。
石青狐疑的看着他继续说下去,却见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略微不自在。
她一门心思的在寻找着厨房里的东西,倒也并没怎么留意。
总算将东西都找到了,打开冰箱,发现里头的食物倒还算齐全,问他想吃什么,他毫不客气的说:“鱼——”
说完,见她埋着头操持着,也没有给他回应,不由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问着:“我可以帮着做些什么···”
石青正好从冰箱里头将干香菇拿了出来,预备用温水泡开了,一转身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她的身后,厨房里的他似乎有些不大擅长,远没有对着电话里指点江山的淡然。
石青见他长手长脚的杵在那里,明显不擅此道,可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却端得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知怎地,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见她在笑,只觉得有些惘然,却是心也随着一暖,也随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石青本想着让他外头候着就是帮了大忙了,话语在嘴里转了几转,却是将手里的干蘑菇递给了他,道着:“替我将这个用温水泡了···”
结果事实证明,他还是适合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门口观望的好。
“水在哪里?”
“水温几度?”
“泡几分钟?”
她恰好在煎鱼,油花四溅,还得间或抽出时间来回答他的专业提问,难得手忙脚乱的。
好大一通的忙活,总算是可以开饭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鱼汤的味道有股子焦味,他倒是喝了一大碗,又添了一碗,仿佛确实是极饿了似的,吃的挺香的。
自己亲手做的食物,有人捧场,心情自然是好的。
两人默默地吃着饭,话虽不多,但是偶尔抬头,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儿,他眯着眼看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觉得心情极好似的,竟也觉得难得的温馨祥和。
吃饭的时候,电话响起了,是家里打来的,舅母问她火车驶到哪儿呢,在次确定明天早上几点会到,好让表弟赶早开车去接她。
他吃饭的速度放缓了,只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瞧着。
石青看了他一眼,只支支吾吾的解释着这日睡懒觉起晚了,没来得及赶上火车。
舅母在电话那头听了,瞬间就不淡定了,只焦急的道着:“呀,这可如何是好啊,那还订不订得到票啊,青青,你赶快查查看,看近期还有没有票啊,这大过年的可别买不到了呀···”
石青听了那头的焦急声,只有些愧疚,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却是收不回来了,只忙安慰着:“舅母,您别担心,票已经订到了,年前能够赶回来的,只是···只是要在十日以后···”
话音刚落,便瞧见对面的人,嘴上扬起了一道急不可察的淡笑,见她碗里的汤喝完了,还特意为她添上了一碗。
遇上这种事儿,舅母也是无可奈何的,但到底能够在年前赶得回去,也算欣慰,只不忘千叮咛万嘱咐这几日自己在北京好好地,莫急之类的。
石青极少说谎,只觉得有些愧疚,又有些不自在,挂了电话以后,见对面那人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难得心底有几分愤愤不平,忍不住轻轻地瞪了他一眼。
却见他低低的笑出了声儿来,仿佛是打心底里释放出的肆意欢乐。
在他这里,地方自然是要比她那里要大得多的,住起来自然是要舒适许多的,可是到底不是自个的住处,只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而且地方太空了,难免觉得有些冷清,这里是郊区,距离市区有些远,出门也不大方便,两个人吃完午饭后,见他好像没有什么安排似的,只接完了电话到书房里用了下电脑。
石青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子电视。
大抵是这样的日子太清闲了,又许是沙发太软,沙发上的抱枕太书房,只眯着眯着便彻底没有知觉了。
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太舒服。
石青抱着被子只将脑袋埋在了温暖里舍不得起来,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一时,睁眼便瞧见了视线所到之处的一派陌生,想着方才还在看电视来着,只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床上来了,她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石青睁着眼愣愣的盯着出神了许久,直至视线触及到身旁那个熟睡过去的身影,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四周皆是陌生的,除了身旁的这个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