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田喜焦虑不安的的拄着拐在太子身旁转着,也忍不住频频朝宫道的方向望着,也不知在期待还是惊怕。
他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只知是太子惹怒了圣上,这方被禁军押回了毓章宫,还被勒令禁了足。他还听说圣上从宫外带回了女人,待她可谓视若珍宝,而太子触怒圣意好似还与这位女子有关。
至于具体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太子惹怒圣上却是真切的,这让他尤为忧虑惊惧。
“大伴,你莫晃了,晃的本宫脑袋都晕。”
“哎哟殿下,真是主子不急要急死公公啊。”田喜的拐棍急急在地上拄着,“您如何就惹怒了圣上,这不是给自个招祸吗?凡事多顺着圣上的意说,不就是了?”
圣上待太子素不亲近,甚至还有几多迁怒,要在从前还好说,宫里头总共就太子这么一个皇子,纵是如何不得圣意,太子地位也是稳固的。
可如今却是不同了啊。
若圣上肯亲近带回来的这女子,那她诞下皇嗣,不过是早晚的事。
太子却拉下脸来,口吻带着些怒:“你知道什么?本宫要当时顺着父皇意默不作声,那表姐她……算了,说这些何用!”
这时,有内侍来到了毓章宫,宣太子入御书房面圣。
田喜的心猛地一提,小声跟太子嘱咐:“殿下去了,千万要好好跟圣上认错。”
太子面上镇定,心里也高高的悬着。
想起之前在城外时,他父皇上车前朝他冷冷扫来的一眼,他后背忍不住泛了凉。
御书房外,内侍宣他进殿后,太子就半压了眼皮,低头恭谨入内。
“你近前来。”
入殿后,不等太子行礼问安,自御案后面就传来他父皇不辨情绪的声音。
太子呼吸一滞,手紧攥了下衣袖后,就屏息趋步近前。
“啪!”
甫一近前,御案后面的人就直接抡了一巴掌过来。
巨大的力道落在太子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传来之际,他整个人已被这股力道带飞了出去,狠狠摔倒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
“她不是旁人,而是你的生母。”
冰冷的话传入耳中,太子却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耳中嗡嗡的一片翁鸣,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他木然的抬起头看向他父皇,似不明白他父皇说的是什么。
“你生母还活着,只是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旁处。她是你母亲,是朕的妻子,日后,若你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朕就打死你。”
太子犹听天书,整个人还处在懵的状态。
不等他回神,殿中的内侍就悄无声息的过来,捂了他嘴将他拖到了屏风之后。
御座那人未再朝太子的方向扫去,只掀眸朝殿外望了眼,淡声令人宣皇后进殿。
太子猛地回魂,睁大了眼透过屏风死死望着,浑身的血液刹那僵住。
韩芳心惊胆颤的进了殿,她不知圣上为何突然要宣她面圣,可一经联想到那些妃嫔面圣后的下场,便由不得她不惊恐的面如土色。
“臣妾拜……”
“住嘴!”御座那人悍然戾喝,“朕是你姨父,听明白了没有?”
韩芳被他这一喝吓得一哆嗦,双膝当即发软,噗通声就跪倒于地。
“你是谁?该喊朕什么?说话。”
韩芳打着哆嗦道:“是,是圣上的……外甥女,该喊您,喊您圣……姨父。”
“见你姨母知该如何说罢?”
韩芳先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即猛然僵住,她姨母?她姨母不是……
“你姨母尚在人间,今日已被朕带回宫中。”
韩芳先是一懵,而后倒抽口气。
她姨母还活着?!
“你姨母常居在僻远山村,消息并不灵通,所以很多事情她并不知晓。譬如,你外祖父家的事。”他冷眼看着她,见她闻言面上神色变化莫测,遂沉冷笑了声:“你母亲卧榻养病多年了罢?你若听话,朕自会派遣太医,用最好的要给她治病养身,若你敢对你姨母胡言乱语……朕这便有一千种死法等着她。”
韩芳吓得连连磕头,直道不敢。
待韩芳退下,御座那人起了身,抬步走到太子面前,居高临下的盯视他:“太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清楚。日后若胆敢在你母亲面前乱说半句,朕就在你面前剐了韩芳。”
他眸光骇厉:“听清楚没有?”
太子颤栗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