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别挡着本将军救人,自己先下去处理伤口。”秦怀道说着看向都督,歉意地说道:“都督,恐怕暂时去不了,要不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另外,能不能找人送来细小的针线。”
“秦将军高义,这庆功酒不急,救人要紧,本都督也想学学秦将军如何救人,将来说不定用得上,不介意吧?”薛万淑赶紧说道,言辞恳切。
自古医术都是不传之秘,没人愿意公开,但秦怀道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何难,都督可以让军中大夫过来一观,多些人掌握,能救更多兄弟们的命。”
“多谢秦将军不吝赐教,枫儿,快去通知大夫过来,再拿些细小的针线,还要什么?”薛万淑有些动容,赶紧安排。
“多些纱布备用,还要把剪刀。”秦怀道叮嘱道。
外伤紧急处理对于秦怀道来说轻车熟路,等针线拿来,当着赶来学习的军中大夫面用剪刀剪开昏迷伤员的衣服,露出伤口,长长一刀,也已经发炎,大夫们看着直摇头,根本不信这样还能救活。
但都督薛万淑在,没人敢说什么。
秦怀道熟练地擦拭伤口,然后倒上酒消毒,不放心地用一块布塞进伤员嘴里,避免疼痛咬碎了自己舌头,对几名大夫说道:“有劳大家帮忙按住,防止乱动。”
“老夫亲自来。”薛万淑说着上前,几名大夫也上来帮忙。
秦怀道熟练地下针缝合,将伤口表皮拉在一起,伤兵痛的惨叫一声,动弹起来,大家赶紧按住,对方却痛的昏迷过去,秦怀道继续缝合,然后上药膏,包扎好,旋即叮嘱道:“不要碰冷水,不要吹风,就留在这儿休息吧。”
刚才那名伤员过来:“将军,俺兄弟能活?”
“能不能活全看他求生欲,也就是想不想活,你跟他说话,鼓励他活下去,不要停,直到他醒来。”秦怀道叮嘱道。
“谢将军,谢将军。”对方大喜,又要跪。
秦怀道一把拉着,对大夫说道:“有劳大家帮忙处理一下伤口,按我刚才的步骤做,千万别乱,别用生水,纱布必须用煮沸的水烫过。”
“将军客气,此法颇有新颖,我等见猎喜心,巴不得尝试,剩余人就交给我等便是,保管没问题。”一人说到。
“没错,我等正想试试,多谢将军传授此法,不过,真的能行?”有人问道。
“大家按步骤照做便是,起码有六七成活命机会,纱布一定要烫过,用本将军的酒和药膏治疗,如有问题也与大家无关,拜托了。”秦怀道作揖。
“将军客气!”大夫纷纷还礼。
将士们见堂堂国公为了救大家向大夫作揖,求情,一个个感动不已。
就连薛万淑也惊讶地看向秦怀道,有些动容。
秦怀道不放心地看了一会儿,见大家处理都没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对薛万淑说道:“都督久等,咱们走吧,正好有些事需要和都督商议。”
“请!”薛万淑做了个请示。
“你们几个一起吧。”秦怀道看向几位国公之子。
大家意识到有大事要商议,纷纷点头跟上去。
都督府。
宴客房内温暖如春,几个火盆跳动着红色的火苗,下人们传说中,将吃食端上来,放在大家前面的案几上,用的是分餐制,食物也简单,一人一瓮炖烂的羊肉,一碟腌制的咸菜,还有一大碗酒,喝完马上有人来续。
大家随意地畅聊着遥远长安的风土人情,没人说战事,直到酒足饭饱,下人们撤下吃食,上了茶,秦怀道使了个眼眼神,都督薛万淑心领神会,示意下人们离开,房间外戒严,不准任何人靠近。
大家知道该谈正事了,都端坐好,看向秦怀道。
秦怀道朝上首的薛万淑拱手道:“都督,本将军查到一个消息,太原王氏从中作梗,劝说契丹和高句丽在嫩江河畔结盟,意图分唐,具体内容不清楚。”
“什么,你确定?”薛万淑脸色一变,真要是这样,营州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