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色坯。”秦怀道笑骂一句,看到一群姑娘进来,没再说话。
姑娘们姹紫嫣红,各有千秋,都热情地打招呼,一看就都认识,大家点了相熟的,纷纷看向秦怀道,秦怀道也不好特立独行扰了大家兴致,随意叫了一个,姑娘们也很会来事,热情地给大家斟酒,说笑。
几杯酒下肚,气氛也就上来了,大家提议行酒令。
这个时代的酒令有三种,律令、骰盘令和抛打令,律令就是作诗行令,诗词要押韵,众人都是杀才,武夫,自然不合适,骰盘令就是猜点子大小,抛打令就是通过击打某种乐器,传递花球等物,有音乐伴奏,气氛好,玩的也嗨。
最后,大家选择抛打令,可以一起玩。
秦怀道玩了几轮就兴趣缺钱,太无聊了,但见大家玩的高兴,不好说什么,找了个借口出来走廊上透口气,二楼可以看到一楼大厅,一楼消费低,主要是喝酒闲聊,听曲,台上,一名女子正抚琴清唱。
唱的是情情爱爱的东西,唱的人不过十几岁,哪儿懂什么情爱?不过是刻意模仿罢了,靡靡之音听着让人昏昏欲睡,秦怀道军人出身,对这种音乐最是无感,却发现大厅里客人听到如醉如痴。
一曲唱罢,另一女子上台,年纪看着二三十左右,比刚才那十几岁小姑娘举止沉稳许多,唱的还是情爱的东西,嗓子沙哑,不够动听,客人们一听就不乐意了,开始起哄,女子赶紧停下,羞愧下台。
秦怀道却很喜欢这个嗓音,对方唱功很稳,可惜曲子没选对,一阵香气飘来,正是那名留下作陪的女子,叫梅儿,轻笑道:“贵人,您没事吧?”
“那个娘子是谁?”秦怀道指着狼狈下台的女孩问道。
“冬儿,怎么了?”
“我想跟她聊几句。”秦怀道直言说道。
梅儿姑娘有些差异地看着秦怀道,放着娇滴滴的大美女不聊,找个老姑娘算什么?但不敢多问,解释道:“冬儿是个苦命人,当年也是这万花楼的头牌,可惜遇人不淑,被人骗了,借酒消愁,伤了嗓子,之后就不再出台了。”
“遇人不淑,什么情况?”
“认识一书生,冬儿姐资助他读书,说好将来娶她,科举成功后下放地方做了一县令,娶了当地豪族千金,再也没来过,冬儿姐也是贪心,咱们这种身份低贱之人,哪儿有什么好归宿?”说着神情一黯。
“自古薄情多书生。”秦怀道感叹一句,追问道:“帮我约她过来如何?”
“您这是要……”梅儿眼中多了几分谨慎。
“别误会,就是问她点事。”
“稍等,我去问问。”
没多久,梅儿领着冬儿过来,冬儿在风月场长大,早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但还是被秦怀道的气质震住,不过弱冠,却沉稳,冷静,估摸着身份不简单,赶紧行了个礼说道:“冬儿见过贵人,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你先进去。”秦怀道看向梅儿。
梅儿犹豫了一下,担心出事,赶紧看向冬儿。
“小妹,进去吧。”冬儿安慰道。
等梅儿进去后,冬儿看着秦怀道不语,心中满是诧异,论姿色,自己已经年老朱黄,来的客人哪个不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难道有别的事?
秦怀道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言问道:“替你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冬儿脸色大变,见秦怀道不像是看玩笑,婉言拒绝道:“贵人说笑了,冬儿马上就要三十,年老色衰,残败之身,不能生育,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都干不了,废人一个,赎回去能干什么?万花楼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秦怀道见对方误会,解释道:“我准备开一家酒楼,需要人唱曲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