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区区太乙金仙境，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什么力量能凌驾于大道法则之上？

他心头一时涌出迷惑、惊惧、震惊等复杂的情绪，使得他表情扭曲，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可是将臣，灵魂大道已经修行了亿万年，怎么可能连一个太乙金仙的灵魂，都触及不到？

将臣不信邪，挥了挥手，周围的怨念聚集在方云身前，凝聚出犼的虚影，直接将方云吞了进去。

方云看着眼前的凶兽血口，没有抵触，也没有反抗，被吞之前，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大王说，你几亿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今日，方某告诉你什么才是人心，人心可不止有恶，人心更有善。”

方云话音落下，随之放开了心神，无数画面从他脑海中涌出。

那是他第一次在人间行善事之后，一切记忆的画面！

老人的笑。

孩子的笑。

男人的爽朗大笑。

女人娇羞一笑。

……

千千万万个但行好事的画面，瞬间涌入了将臣的脑海之中，他身影顿时一僵！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画面之后，他心中似有一点冰凉自脊椎扩散，恐惧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身心！

“不可能……”

“不可能……”

“人性本恶，人性本恶，你为什么要去行善，你是为了你自己，你绝对有贪欲！”

将臣怒喝一声。

方云全身血液瞬间被吸干，生机散去，化作了飞灰。

然而，下一刻。

一座天机车中，第二位方云面带微笑一身正气的走了出来。

他看着将臣，笑道：

“但行好事，分文不取……你看到善了吗？”

将臣这一刻，脸色惊变，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再次复生的方云，不由竟然后退两步，然后他再次怒喝一声，将眼前的方云吞噬。

轰！！

这一刻，又有无数的画面涌入了将臣的灵魂之中，让他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时。

第三位方云又从天机车中走了出来，看着将臣，道：

“你看到善了吗？”

……

半刻钟后。

第十八位方云站在将臣眼前，他身后接着出现了一位位一身正气的绿林好汉。

方云看着快要崩溃的将臣，笑道：“现在，你看到善了吗？”

将臣咬牙切齿，目龇欲裂，脑海中无数行善之举的画面让他几乎崩溃，恨道：

“不，你不是人。”

“人心是恶的，你不是人。”

“你们都不是人！”

        苗国。

将臣看着已经被自己杀了十八次的方云，眯着一双腥红的血眸，露出獠牙，恨道：

“轮回之力！”

“平心圣人也被天道封在了九幽之中，人间为何还有轮回道则！”

将臣说完，忍不住惨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脑袋，在他灵魂之中，无数绿林好汉为民行善的画面，如同驱走阴霾的烘炉，让将臣赖以存在的恶意不断地消失。

他本可坚定一个信念，坚定一切都是假的信念，但当这些画面中的绿林好汉，纷纷从天机车中出现，从十万大山中走出来，站在他眼前之时，一切幻想都被现实击破。

他眼中的每一张笑脸，每一道正气凛然的眼神，都如同一道惊雷，如同一柄锤子，击打在他的灵魂之上。

笼罩着苗疆的怨念也在不断地消散，他身后犼的虚影逐渐稀薄，在挣扎中缓缓消失。

方云始终看着将臣，然后又看向姜子牙，开口道：

“不，我是人，你也是人，我们都是人。”

“将臣、姜尚，陛下让我告诉你们，人之初，本无性，与行善者同路，则为善人，与行恶者同路，则为恶人。”

“但善恶均为人性，在对立和统一之中不断地发展。”

“将臣，你即便将人间之恶留在人族血脉之中，以让人族生而为恶，也断绝不了善念的存在。

“姜尚，你即便让人族置于没有安逸和诱惑的苦难之中生存，也挡不住恶念的滋生。”

方云指着天地万物，目视将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