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诸圣归隐，混元大战，甚至母凤法相都现世凝聚出飞禽气运。

他也变得慎重了许多。

当初，母凤弥留之际，将孔宣托付给了女娲圣人，将他托付给了西王母，与度厄真人亦师亦友。

别的没学会。

苟道学会了不少。

羽翼仙那喃喃自语道：

“这九头小鸟，究竟是何来历？”

“为何飞禽一族的气运会落到元凤身上？”

“孔宣不该更有资格？”

不过……他看着自己一头撞死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不过……

接下来。

他不爽的心情就烟消云散了。

只见凤九复生之后，化作一只鲲鹏，撞碎了第七座仙宗的气运！

生机断绝！

三界上下，九天十地，几乎所有大神通者的目光，都被凤九彻底震撼。

即使知道自己能够复生，但仍能以如此姿态不惧死亡，与之同归于尽的勇气，并非众生都有。

尤其是仙道中人，终生所求不过长生，对于死亡的畏惧最甚。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他们追求的安神养性，修真悟道；所求的是无情无欲，永生不灭；是以红尘凡人所谓的顺应生死繁衍生息，得失苦乐情欲交织，对修仙者来说，乃是绝不可沾染的红尘灾厄。

所谓的亲情友情，同族共助，在修仙时空长河里，不过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他们可以不顾众生，不顾一切，唯独在乎自己的道行和生死。

道行只可涨不可跌，哪怕人间生灵涂炭，只要生死与自己无关，便可以高高挂起。

凤九的视死亡如无物的行径，对他们身心造成的冲击，不亚于红尘灾厄。

毕竟凤九是一位诞生了神智的生灵，更是一位修成了太乙道果的金仙，不是凶兽那种没有灵智的存在，也不是草芥一般毫不重要的人命。

“不……贫道若能不死不灭，也能做到不惧生死。”

一位玉虚门下修仙者，如此对自己说。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捂着脑袋惨叫起来，头顶庆云变得混乱不堪，三花像被暴风摧残！

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真实的声音告诉他，你做不到。

修仙修己身，为谁牺牲？

即便可以不死不灭，为何要去死？

为谁？

谁值得？

吾等修仙者，一切磨难均由己生，不为他人，情乃外物，情生心魔。

他内心深处的声音如同天雷地震，震的他元神动荡不止，三花飘摇五气溃散，接着竟然元神炸开，紫府碎裂……

随即，脑袋炸开，生机断绝，死在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这一刻。

一种诡异的气息弥漫在九天十地，这种气息让每一位修仙者，都如坐针毡。

鲲鹏！

孔雀！

青鸾！

金乌！

……

凤九每撞断一道仙宗气运，每牺牲一次，便如同一剑斩向了九天十地的修仙者的道心。

同时，斩向了修行仙道的诸天圣人，斩向了承载仙道的天道气运，斩向了仙道道祖。

鸿钧道人。

西方教，那一位位口称为了西方教气运的修行者，此时也脸色难看。

他们虽然舍弃了道行，散道入人间，却是为了封神大劫之后的机缘。

若让他们舍弃生命，却断不可能。

混沌深处，鸿钧的天道化身不知何时恢复了修为，此时停下脚步，目光穿透了混沌，看向了洪荒大地。

不由嗤笑一声。

“仙道入人道？”

“鸿钧，仙道与人道如何并存？”

“仙道茫茫，人道更迭，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